三十五 莊周夢蝶如隔世[第1頁/共3頁]

那不幸的嬰兒，他也是迷夢中的幻影麼？盤蜒感到他是實在的，盤蜒對他的折磨並非是惡夢，不然盤蜒不會如此慚愧。

盤蜒望著斷手斷足，想起那失落的少年，心生害怕，波浪將小舟掀起，那鈍刀在空中轉了幾圈，撲哧一聲，正中盤蜒心臟。

盤蜒肚子一通咕嚕作響，他嚷道：“徒兒餓了。”

陸振英出了池水，朝盤蜒投來親熱目光，顧慮之情確是發自肺腑，盤蜒心頭一熱，朝她眨了眨眼，豎起大拇指，陸振英想起本身衣不蔽體，臉上一紅，閃至一旁。

在阿誰夢中，盤蜒是神仙。

巨浪化作巨掌，將埋冇捲起，摔入海中，隨後巨濤如同大山般湧來，將埋冇拋上空中，幾次打擊。埋冇吼怒一聲，使出怪力，將波浪擊散，霸道的朝盤蜒衝來，但大海無邊無邊，能力浩大，那埋冇即使有驚天動地的本領，還是被波浪越推越遠。

世人驚呼一聲，旋即掌聲如雷，但見池水中張千峰手足全斷，血溶於水，又過了半晌，他展開眼，四肢癒合，身形一動，已到了岸上，一旁考官立時遞上衣物，張千峰倉促穿戴整齊。

一眾渡水小仙連續入浴，人數繁多，成者少而敗者多，不久東采奇、陸振英接踵入內，等閒過關，引發一片駭怪。她二人也不過修行一年，光陰極短，也是極罕見的景象了，而雙姝麵貌出眾，更是惹人愛好，倍受諦視，故而世人喝彩雀躍，非常顫動。

有一人劃著劃子，緩慢駛來，盤蜒見舟上那人恰是埋冇。

但不知何時，他們又會換一副嘴臉？成王敗寇，世道如此，萬仙又豈能免俗？

以後又有三人入水，此中一人亦通過磨練，但最後一人在水中浸泡好久，四周氛圍頓時冷寂下來，大家毛骨悚然，唯有竊保私語。

考官拿起名冊，喊道：“神藏派雨崖子門下盤蜒入水！”

盤蜒展開眼，見到無數眼睛吊掛在頭頂，如同那些高高在上，殘暴暴虐的星星，彷彿隨時會拿出刀劍，剖開盤蜒的肚子，彷彿他是一條吞了人的惡蛇。他大聲慘叫，雙手亂推，但卻被人擋住。

蟬鳴道：“客歲另有兩人通過池水試煉，但卻比武落敗，此二人當與本年出浴者再比，得勝者可獲授‘飛昇隔世功’飛空階層心法，服食靈丹靈藥。”

呂流馨喜道：“千峰師兄公然了不起，這麼多人，也唯有他能過關。”

一考官朝盤蜒斜視一眼，見他神采麻痹，雙目飄忽，嘲笑一聲，報上另一人姓名，盤蜒報考最晚，故而留到最後，卻也吊足了世人胃口。

伯陽哈哈笑道：“不錯，不錯。一味斬手斷腳，毫偶然味，我早就想嚐嚐彆的門道了，爾等保守脆弱，不求進取，豈不成笑麼？”

盤蜒曉得輪到本身這些渡水門人，池邊群雄眼神一齊聚在他身上，大多是幸災樂禍、嘲弄輕視之色，唯有陸振英、東采奇、張千峰等寥寥數人至心替他擔憂。

雨崖子怒道：“你這笨伯，這當口搞甚麼鬼？”作勢要打，盤蜒大喊小叫，腳下抹油，往前一衝，俄然一腳踩空，哎呀一聲，頭下腳上，再度和衣入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