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浮萍飄蕩天水間[第1頁/共3頁]

陽問天不假思考，道：“師父一身正氣，我好生敬慕，我不肯他死。”

兩人各退一步，未幾時已然敦睦和睦，言辭親熱。陽問天欣喜至極，回想方纔景象，兀自心不足悸，不由感激盤蜒得救之功。

盤蜒心中讚成，道：“所謂有恩必報，有仇必還，不過是凡俗成見，你隻求心中無愧，隨心所欲，何必偏履行事？”

盤蜒觀點此活結，鬆了口氣，道：“問天，你雖遭罪不淺，卻不成意誌低沉，一蹶不振，正該昂揚圖強纔是。現在我等當返回江南，與小默雪、道兒、卜罕、博忽彙合，再回漢陽府繼任雪蓮派掌門之位。”

恰在現在，身後腳步聲響，兩人昂首一瞧，見是盤蜒、秋羊到來，吉雅閉上眼，顯不想見到秋羊，陽問天則愈發慌亂。

武人當中，有一人高高跳起，頓時已在船上，此人身穿官服，竟是一朝廷文官，留兩撇八字鬍，雙目古怪，眸子含混不清。他大聲道：“姓虎的小子！你和靈王大人作對，豈能逃脫得掉？”

現在，隻聽船艙外有人鼓譟，船上海員大聲喝道：“哪兒來的橫人？膽敢在我們浮萍幫船上撒潑？”

陽問天毛骨悚然，不由慘哼一聲，瑟瑟顫栗，吉雅、秋羊花容失容，縱想那場景，表情紛複混亂，難以言喻，齊聲問道：“真的？”

少年瞥見追兵，眉頭一皺，拔劍在手，對一船伕道：“拔錨，拔錨！莫讓他們追上！”

陽問天想勸她采取秋羊，可有前車之鑒，如何能莽撞開口，重蹈覆轍？隻緊抱著她，腦中急思該如何是好。

陽問天恭恭敬敬說道：“是。”

盤蜒問他當時詳情，陽問天將於凡見聞說了，盤蜒心想：“你要去殺蒼鷹，我自是求之不得，但螞蟻焉能殺死巨象？更何況此巨象與六條約壽？”笑著搖了點頭，道：“你撫心自問，你師父是好是壞，是善是惡？若當真你能勝得了他，你願不肯殺他？或是你劈麵詰責他此事，他願他殺賠罪，你點不點這個頭？”

秋羊想起靈王，驚駭萬分，道：“決不能讓靈王發覺我在此。”

蓋因天下女子，心機奇特非常，若設想兩個姣美女人同床共眠，不生妒忌之心，反模糊有高興之意，此中事理，精微奇妙，自古無人能懂。盤蜒以此替陽問天得救，頓時立竿見影。

岸上武人接連登船，從腰間拔出一物，竟是火銃，對準那少女。此物殺傷驚人，可在當時極其希少，這群武人各個兒腰懸數柄火銃，實是非同普通。

吉雅捧著他麵孔，道：“你也是個脆弱不幸的人兒，身不由己，那白夜冇傷著你麼？”

盤蜒悲聲道：“慘，慘，慘，實在太慘，老夫光略加假想，便心膽俱裂，魂飛天外，他這短短數天以內，遭受之事，千萬人中，未曾有一人碰上。”

虎少年大急，長劍驟轉，三道劍氣分上、中、下襲向文官，能力強大，那文官遮攔不住，痛呼一聲，被打落船頭，摔入水中。

陽問天苦楚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豈能就這麼算了？”

吉雅嚇了一跳，勸道：“蒼鷹大俠武功驚世駭俗，你不會當真...當真要與他為敵吧。我看那於凡所言，一定可托，何況陳年舊事，又何必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