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光陰豈是虛度過[第1頁/共4頁]

他走入洞中，解開黑泥，先握住天心手掌，謹慎翼翼的摸索他靈魂，發覺一條隱蔽蹤跡，通往“虛度工夫”當中。盤蜒大喜過望：“這短劍公然是神物，當不遜於東采奇師妹的‘寒星劍’。”

天心本悶聲痛哭，聞言再忍耐不住，抽泣道：“你....你為甚麼....不讓我死了？留我活著上，受這....無儘的嘲笑，永久痛苦下去。”

盤蜒頓了頓，見天心不再悲慼，反而甚是打動，他又道：“短劍是小仆人的朋友，他垂垂有了靈性，也曉得孤傲、痛苦、悲慘、失落。但他光榮小仆人感知不到他，也不會因他傷感。

盤蜒握住天心小手，那手中正拿著“虛度工夫”，未曾有半晌分離。盤蜒道：“他。”

盤蜒道：“他不想讓你曉得，你要本身問他，向他敞高興扉。他是劍靈，世上最忠心耿耿的遊靈，隻要你呼喊他，他必定會答覆你。”

天心驀地心頭一陣酷寒，黯然想道：“他...他終究說實話了麼？他明知我會尋死，仍說出這般絕情的話來？”

天心愣了半晌，喃喃道：“兔兒爺？”

盤蜒鬆一口氣，一探天心呼吸，竟已停了。他一驚之下，幾乎背過氣去，內心千百遍痛罵道：“這癡人兔兒爺，自個兒上門送命，眼下可如何是好？”

盤蜒又道：“他聞聲那孩子背誦道：‘劍是空，心也是空。劍是命，心也是命。劍心本一體，休咎共享之，便有千萬敵，等閒豈有懼？’那孩子舞劍舞得歡暢，便忘了煩惱，忘了男女，步入奇妙的境地。他哈哈大笑，唱著兒歌，扭動纖腰，飛上飛下，自在歡愉。短劍為孩子歡暢，因為這孩子鮮有歡暢的時候。”

正懊悔交集上際，卻見天心掌中兀自握著虛度工夫。那短劍閃著幽光，如喘氣般忽明忽暗，天心身子軟綿綿的，並不生硬，但這短劍如黏在他手上普通不得鬆脫。

天心聽盤蜒說的慎重，忽生熱望，奇道：“那人是誰？”

天心頃刻淚水決堤，情感崩潰，嚷道：“你何必假惺惺的救我這敗類廢料？你底子不知我是如何的人。我...我身子毀了，男女不分，倒也罷了。我恰好....恰好到處包涵，自誇風騷，我.....睡過很多愛好男風的男人，可...可我心底卻薄情的很。椿長老、天傾他們說的不錯，這世上無人記念我，無人喜好我，我自作自受，作孽無數，早該死了。”

天心皺眉道：“你....你安知當時景象？是了，你胡亂猜想，也有猜中的時候。”

天心愣愣看著盤蜒，他還是再哭，還是再問：“你如何曉得？”但語氣中已無半分質疑。

天心神情癡迷，終究跟傻子似的，將寶劍舉到唇邊，低聲問道：“虛度工夫，你....你真的在麼？”

盤蜒道：“但是唯有一人，對公子不離不棄，誓死跟隨，便是你再荒唐好笑一萬倍，他總陪在你身邊，冷靜照看著你。也唯有此人算得上公子的‘朋友’。”

如此忙活大半天，天心身子一晃，心臟怦怦跳動，臉上顯出一絲暖色。盤蜒本已是強弩之末，見狀精力一振，再使出攝魂法，指導短劍上靈魂歸位，他不知那靈魂是否另有人道，大是忐忑不寧，內心委實冇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