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刀劍如夢扮蛇神[第1頁/共3頁]

盤蜒道：“湖上煙大，窗上便有水汽，如何看得清楚？故而先將窗戶擦的潔淨。這便是需得埋頭的事理。你先令心機靜下來，不管有何騷動，皆不為所動，如此進入旁人夢境，你便能穩如泰山，不受侵犯了。”

盤蜒吃驚不小，問道：“這又是如何回事？”

泰慧笑道：“我哪有那本領？我泰家最是信奉鬼神，養了很多巫婆，我不過在此中扮作一人，假傳蛇神話語罷了。我說仆從中有一少年受蛇神眷顧，不成傷害，非放了不成。我爺爺信了這話，便將曲封救下，收為義子呢。”

盤蜒讚歎道：“我瞧你這丫頭有些小聰明，想不到比我猜想的還聰明很多。泰慧泰慧，公然慧質蘭心，名副實在。”

盤蜒道：“你我比武數次，你何嘗懂端方了？我便喜好你這冇大冇小的模樣。”

泰慧道：“我們泰家世世代代信奉蛇神，你怎地連這都忘了？我記得當年你最瘋顛的時候，便常常喊道：‘蛇神托夢給我啦，要我去替他做夢，以免那人醒過來。’老是些亂七八糟的話。”

泰慧俄然氣惱起來，眼中泛出淚花，說道：“我隻將這事奉告曲封那小子，誰知他忘恩負義，竟....竟出售了我。將此事奉告爹爹。這下子引發軒然大波，大家說我輕瀆神靈，這幾年來蛇神托夢，怕是全做不得數，非要正法我不成。可我....可我明顯才鬨了3、四次罷了。”

盤蜒道：“以是呢？你這小賊貓便幾次動手了？”

泰慧“嗯”了一聲，又問道：“泰一叔叔，那‘莊周夢蝶’的工夫又有何用？”

盤蜒沉吟半晌，說道：“為何泰家會如此殘暴，竟將你獻給萬鬼刻苦？”

泰慧問道：“為何要澄空無念？”

盤蜒道：“你爹爹、媽媽呢？他們莫非狠得下心腸？”

泰慧見盤蜒戰戰兢兢的模樣，小手摸摸盤蜒額頭，神采極其體貼，盤蜒深受打動，也碰了碰她的小臉，問道：“那蛇神便叫做蛇神麼？可有旁的稱呼。”

盤蜒顫聲道：“伏羲？太乙？伏羲便是太乙？”

泰慧咬牙道：“傳聞這小子眼下不得了啦，他練成了‘喪侶獨行’的工夫，武功之高，不遜於泰榮叔叔。泰家高低都很倚重他呢。恰好我這拯救仇人了局慘痛，被關入大牢，剛好當年泰家與萬鬼接上頭，我由此保住性命，便被當作養不起的賠錢貨、小媳婦兒，送給萬鬼，被吸乾了血，變成現在這幅鬼模樣。”

泰慧喝彩一聲，朝盤蜒跪下叩首，盤蜒當即攔住她道：“你若真認我這叔叔，何必這般客氣？”

盤蜒道：“這便是這工夫最為艱钜之處。你身邊那位張君寶師兄便學過我太乙除幻的法門。隻是他學的極其有限，遠不如你曉得太乙道理。隻需記得‘水來土掩、敵退則迫、攻守有度、囚而自樂、一夫當關、不拘一格’，令太乙自行活動，會聚成發，亂象當中，自有浮泛。”說著詳細講授“水來土掩、敵退則迫”等等心法變幻的事理。

泰慧頓時香肩顫抖，撲入盤蜒懷裡，又一陣嚎啕大哭。盤蜒道：“彆哭，彆哭。”悄悄拍打，泰慧道：“他們...他們鐵石心腸，對我最狠，彷彿我是....我是撿來的普通。我想爹爹，想媽媽，好不輕易泰家搬到北方，我再去看他們，他們恰好不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