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兩世為人如噩夢[第2頁/共4頁]

盤蜒在她手腕一握，羅芳林半身麻痹，軟倒在地，他跪在她麵前，眼神苦楚，淚水如洪，低頭向她認錯。而羅芳林兀高傲怒，眼中幾近要噴出火來。

羅芳林退後一步，妙目細細打量盤蜒，她道：“你在裝傻麼？人間哪有這般偶合？”

她莫非不該感激這賜賚她致命一擊，將她推入深淵，再將她帶往天國的人麼？

局勢停頓至今，與血雲所料分毫不差，羅蟠各種行動，諸般言行，皆好像受血雲把持普通，此人狡計之深，謀慮之遠，委實令人毛骨悚然，與虎謀皮，焉得善終？這報酬何窮竭心智互助本身？

血雲道：“思疑？他們早定了心機，猜測必是巢國餘黨動手，便是我在他們麵前自認凶手，也準被他們認作瘋子，追打出宮。你機會選的不錯，那未歡王受你教唆，調集雄師，攻打皇城，救援巢君，而那冰火土木四怪又被一口咬定是萬鬼所召，皇後孃娘遠在千裡以外，更是毫無懷疑。如此那裡還會有旁的主使？”

她顫聲道：“我.....我.....為何非要如此？羅蟠死了，我...”

她不再多言，回身拜彆，心底俄然想道：如果血雲騙了她呢？

我是皇後，這天下屬於我了。

羅芳林擺脫盤蜒，回身麵對那奸滑的妖怪。

在這數年中的夢境裡，她無數次墮入絕望與哀痛，卻在外人麵前笑容如常。奇特的是，自從她愛子重傷，血雲與她同謀以後，她便如釋重負，能睡得安穩了，就像明知必死的死囚，再無半點牽掛。

血雲道：“你很聰明，並非柔嫩寡斷的平常女子，你想想，再細心想想？”

羅芳林咬牙道：“我隻求滿門安然，甚麼天下....我...”

羅芳林問道：“血雲呢？他怎地冇來？”

羅芳林昂起腦袋，不再有半分躊躇，她那裡另有退路？不勝利，便成仁。哪怕血雲是窮凶極惡的妖怪，羅芳林也唯有他可倚靠。

盤蜒道：“唯有...唯有如此，我才氣讓你明白過來，讓你下定決計，現在我已經到手。隻需你最後...最後踏出一步，這天下便儘在你手中。”

她雖身為女子，但胸懷弘願，也比其他皇兄復甦的多，早瞧出羅蟠不成共享繁華，故而她隨母親遠行，又執意嫁給東采英，那並非一時打動，而是沉思熟慮，希冀能找一背景，具有自在，具有真正的安然。東采英祖父荼邪神功蓋世，萬軍難敵，她本希冀能招納此人，但事與願違，她未能得逞，東采英確是個無可抉剔的丈夫，可竟是個愚忠謙讓的武夫。

盤蜒撲通一聲，坐倒在地，低聲道：“那就好，那就....”

東采英懊悔至極，說道：“我一念之差，顧及他對我知遇之恩，冇法回絕。我....”

羅芳林驀地嬌軀發顫，如沉入冰水中，她顫聲道：“甚麼火怪，冰怪，木怪？”

頃刻間，羅芳林呼吸沉穩，心靜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