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人頭[第1頁/共2頁]

陸無涯眯著眼睛打量了他一番，旋即再次查抄起木盒中的人頭，恐怕有涓滴瑕疵。

她正欲開口同意，卻見陸無涯轉腕側刃，以劍鋒對準了鄭老邪。

夏飲晴有力地癱靠在樹旁，冷冷一笑，心道：我的名頭現在還真是大得短長呢，隨便一人都曉得我，隨便一人都想殺我。不過聽他的意義，隻要用我一人道命便能保全梨兒，想來是筆公允的買賣。與其現在這般輕易偷生，倒不如就此換回梨兒，也省去再扳連了誰。

那持拐之人年過七十，頭髮稀少，滿臉皺褶，留著一小縷山羊髯毛。他的手臂及其細弱，但雙腿倒是自膝蓋處斷裂，小腿已經不見了蹤跡，隻借一對雙柺行走。那對柺杖皆有三四手指之粗，通體鐵製，正中接有一根短棍，用作手撐，右手柺杖的底端部分生滿倒刺，左手柺杖的則有兩側利刃，似劍非劍。此人便是在江湖當中頗具名聲的“不正不邪”鄭老邪。

“我？殺人？”計不靈微微搖了點頭，又往嘴裡倒了口酒，“鐵夫人那老女人自負得很，隻要我還活著，她就毫不會重列兵器譜。待你們救出梨兒，我再現身嘲笑她一番便是。”

陸無涯本欲以劍劈下，逼他棄拐，但見他這般捨近求遠，本身也就不了了之，隻是回身退步，護到了夏飲晴身邊。

陸無涯雖未禁止他奪走酒葫蘆，卻也冇有就此接過，道：“你為何定要搶走《兵器譜》？”

“你當真不走？”陸無涯道。

劍影疾閃，穿青絲而過，陸無涯手腕偏轉，側鋒斜攔，以劍脊護住了夏飲晴的腦後。隻聽脆響，竟有一根生滿倒刺的鐵柺砸在了劍脊之上。

不知覺中，豔陽已然升至正空，葉影漸短，如同吃驚的蟻群般四散而開，變得渺不及提。忽有一隻胡蝶悄悄起舞，因而枝頭的鶯雀再也按捺不住，傾嗓奏鳴。

鄭老邪自是明白他的意義，搖了點頭，道：“你守著個賞格目標，本身不殺，又不讓彆人殺，有何意義？”

計不靈躊躇了一下，道：“我有個喜好彙集兵器的朋友，而他手裡有我需求的東西。他曉得鐵夫人列出了《兵器譜》，包含數十種奇兵異器，倘若流入江湖，不免會故意癢之人和他搶買賣。以是，他纔要我去搶那譜和他買賣。”

陸無涯皺了皺眉，翻開木盒，隻見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正擱置當中，其麵貌竟同計不靈一模一樣，不管是鼻翼嘴唇，還是眼角耳梢，就連額距鬢長都看不出涓滴彆離。

“總之，你就帶著‘我的人頭’，再找根細繩綁了夏女人歸去交差。鐵夫人見到人頭，必定一時鬆弛，你和夏女人就趁機脫手，定能救出梨兒。另有，鐵夫人身上穿戴‘精工環鎖鎧’，刀槍難入，若要比武，記得刺她腿腳。”說著，計不靈伸手摘下了陸無涯腰間的酒葫蘆，抬頭豪飲一口，又將其遞了歸去。

“光是易容術還到不了這類程度。”陸無涯一語道破。

“江湖當中能活到你這把年紀實屬不易，我不殺你，走吧。”陸無涯道。

就在這時，計不靈瞬身而出，閃至兩人身邊，丟來一個方形木盒。他喘著粗氣，擦了擦額角的汗珠，微微一笑，道：“拿穩咯，那但是‘我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