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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騎馬在蟲鳴鳥叫的山穀走了一段，趕上一片澄靜高雅的湖泊，粼粼的湖麵倒映著花海，四周繚繞著薄薄輕霧，鏡花水月般美不堪收。

……這好人。簡簡樸單一句讓沈寧的臉上差點燒起來，她狀似撫發地用手貼了貼發燙的臉頰，又不甘這麼被他調戲，低頭咬了咬唇，再看東聿衡時倒是媚眼如絲，“臣妾覺著，那片湖也非常高雅，令人流連忘返。”那流連忘返四字，說得酥酥軟軟，神韻實足。

沈寧這才轉回視野，再貼了貼臉，才笑道：“太妃說得是。”

徐翰苦著臉領命，“主子遵旨。”

萬福眼尖瞥見了，他的額上三條黑線，自家主子怎地愈發似小娃兒了？

待返程時，天子稍稍後退一步，勾了勾沈寧的小指兒。

沈寧好輕易才忍住了唇角的甜笑。

二人席地而坐，沈寧靠在東聿衡懷中，悄悄地依偎一會，看著月色下的湖光山川，聽著朝氣勃勃的天然之聲，她突地獵奇開口：“有狼麼？”

他雖不說完，卻好似比說完更羞人。沈寧臉上發燙，低了頭道：“快回罷。”

他竟然……偷溜上山！沈寧眨了眨眼，再用力眨了眨眼。

王太妃一聽，有些心疼隧道：“哀家也是忘了你這性子，隻想著哀家與皇貴妃在這山中安閒……倒是哀家的不是了，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嘿嘿嘿……”她縮在被窩裡嘿嘿傻笑。

沈寧翻開一看，竟然也是一套黑衣裳。看模樣是有備而來啊，沈寧不能再喜好，行動敏捷地脫了寢衣，隻著肚兜的模樣讓東聿衡不由捏了一把。沈寧嬌嗔抗議，東聿衡輕笑出聲，幫她將衣裳攏好，穿戴整齊。

王太妃道：“你這也是答非所問，天子問你杏花，你怎地又提及湖來了？”

王太妃還擁戴道：“嗯，恰是。”

東聿衡卻聽出些許言外之意，她附和的是但願他多出來逛逛，還是她也心疼得緊？他再次超出王太妃偷瞄沈寧側顏，眼中閃過笑意。

天子曾在太妃第一次來積香寺時陪她遊幸過，因此對地形還是非常熟諳，他帶著沈寧往山腰行下，出了樹林便有一片廣漠的視野，徹夜月光如練，灑在滿山的杏花上竟是如夢如幻。沈寧靠在堅固暖和的胸膛上，看著這一幕如同瑤池般的氣象，幸運油然升起。

一襲黑袍的天子凝睇她的呆傻模樣唇角上揚，大步上前捏著她的下巴就狠狠吻了下去。

沈寧眼神猶有迷濛，“你還要下山麼？”

“趁這杏花未敗，朕再陪太妃賞玩一次可好？”東聿衡笑道，“太妃莫要嫌累，隻當是陪陪兒臣罷。”

“賞花？”

“哦……”沈寧停了一會，又道，“你帶笛子了麼？這會兒如果能有樂聲，但是應景了。”

天子吹完一曲，彈開竹葉，嗓子帶了些乾澀地笑道：“調兒拿不住了。”

“朕確切聞聲了。”東聿衡聲音愈發沙啞了，“回了宮……”

東聿衡勾著旁人看不出的邪笑，轉向沈寧抬高了一分聲音，“愛妃，你感覺如何？”

“太妃喜好便好，皇貴妃不過是沾了太妃的光入了畫。”東聿衡收回視野，帶些調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