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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說你曉得惠妃病故的隱情？”

天子略一沉吟，點頭應允。他走之前，扶著沈寧躺下為她掖好了被子，沈寧盈盈看著他，眼裡似有千言萬語。

沈寧難受地拍向他的胸膛，“他替我送解藥來了，他冇那麼壞……”

過一會兒，快意又在外頭道：“陛下，皇後孃娘說皇貴妃娘娘既醒著，皇後孃娘也想出去看望皇貴妃娘娘一番。”

東明晟抬頭瞥見這一幕，眼眶驀地紅了，他再次將頭低下重重抵在地下，吞嚥一口血水，顫抖地說道：“母妃，那茶水裡是解藥，請您……服下罷。”

“回陛下，奴婢彩華，是昭華宮二等宮女，曾是惠妃娘娘身邊的大宮女。”彩華的聲音繃得緊緊的。

孟雅道：“臣妾聽聞皇貴妃中毒一事非常心焦，也想儘體例為mm找出真凶。臣妾聽聞外務府傳來動靜，說是溫太醫他們提出此事與惠妃病亡也有千思萬縷的聯絡，一時震驚。忽而憶起昭華宮中有一奴婢原就是惠妃的大宮女，名為彩華。臣妾心想著不知她是否得知些甚麼隱情。臣妾便招了她來查問一番，不想竟得知了一個不得了的事情，臣妾也不知是真是假，唯有請陛下訊斷。”

“你乾甚麼！他是你的兒子，你那一腳會要他的命的！”

沈寧呆若木雞，雙臂虛軟滑下，跌坐床上。

東聿衡肝火沖天，攔了沈寧一把還想上前，被沈寧用力抱住了手臂。

東明晟口吐一口鮮血。他曉得事已透露，狼狽不堪地起了身重新蒲伏而跪。

孟雅自是早已曉得。彩華有一年偷偷燒紙錢，綠翹逼問幾句，才知她是燒給惠妃。她便覺蹊蹺，召了她來鞠問出了本相，但她一向坦白了這個奧妙，她曉得她不能早說，固然說出此事會讓天子發怒，但她明白他定不會殺了皇子替一個妃嬪償命，頂多發落他到蕭瑟之地當個親王。人老是會變的，萬一有一日天子又記起二皇子的好來，再次召回宮中又是功虧一簣。

“那現在怎又說了？”

東明晟順勢望去，麵若死灰。

帝後到了書房，孟雅問東聿衡是否用了禦膳，東聿衡這才發明天已灰黑下來了。細心一聽，遠處另有兩聲悶雷。他竟是全無所察。

東明晟渾身重重一顫，曉得已喪失了恭敬的父皇的全數信賴，神采慘白如雪，心底如墜深淵。

天子無聲地歎了一口氣，悄悄搖了點頭。

東明晟轉過甚，見屏風處鮮明站著東聿衡！

沈寧坐回床上，靠在東聿衡身上無聲掉淚，東聿衡悔不當初，自責不已地摟緊了她。東明晟聽著沈寧壓抑的哭聲，也冷靜垂下兩行淚來。

東聿衡扶著沈寧靠在床頭，回身指指地下打碎的茶杯，淡淡問道：“這是甚麼？”

東聿衡沉默半晌，恨恨地對著跪在地下動也不敢動的東明晟道：“好極，你將讓統統人都曉得你母妃養了一匹白眼狼！”

他明知父皇正一心緝凶，他壓根就不能三番兩次來春禧宮引他重視，但他曉得蛇纏之毒蠶食身子，不再下毒雖不會致命，但拖得愈久，遺留的病根便愈多。他怕而後機遇不再，太醫又不能及時配出解藥，那她的身子就……是以他纔不顧魏會反對，趁著父皇分開之際，來給她服用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