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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你，韓震，你不會曉得你的這些話對我有多首要的意義，”沈寧用力眨了眨眼，不想讓眼淚丟人地掉下來，“我這輩子也不會忘了你的交誼。”她本來隻覺這些話聽著子虛，但這時被打動不能自已的人們還能說得出甚麼富麗的辭藻呢？

傳信兵請她複書兒。沈寧抿了抿嘴，在給東聿衡的信中比上回多寫了一個字：“賀安然”，而回給東明奕的信上，她中規中矩地按製式寫了開首，隻讓他天冷加衣，其他也並未幾說，落款沈寧。

韓震此時神采一凝，以手勢奉告她有人來了。

隔了幾日，阿爾哚竟然下起了雪。冰冷的北風拂過沈寧的臉龐，她凝睇著一夜之間掛上了冰錐的樹枝，又看向一望無邊蒙灰灰的天空，眉頭微蹙，手指不自發地在窗沿上輕點。

韓震這簡而化之的酷哥脾氣讓沈寧想笑又想哭。

待傳信兵走後，沈寧愣愣地握著相思樹枝好久，直到瀲豔問她纔回過神來，“娘娘，不知陛下現在身在那邊？”

“你果然不知麼？”韓震佩服李子祺竟然連她也瞞著，“藥毒本是一體，李子祺既精通藥理，自是精通毒法。”他與溫士伯雲州一麵之緣，見他法度輕巧，麵色紅潤，並非突斃之相。他直接找了李子祺對證，李子祺倒是招認不諱，但對來由諱莫如深，當時的他便知此事定與沈寧有關。溫士伯已死，李子祺將死，他除了將此事當作奧妙也彆無他法。

腳步遠去，韓震對她點了點頭。

沈寧自知失態，輕咳一聲，“不過叫這個名兒罷了。”

瀲豔的眼神黯了下來。

這返來的是上回的傳信兵。

又隔光陰，阿爾哚並景朝各地連續傳出捷報，天子親率雄師與威武大將軍黃陵於庫木裡山活捉克蒙大汗努兒瓴，殲克蒙軍六千餘人，俘降萬餘，獲馬、牛、羊數萬餘，並輜重無數。

“你本日想說出來麼？能讓阿誰與世無爭的病公子不吝毀了清譽殺了一代相師的來由？”

“行了。”較著地韓震極其不風俗聽這些感激之語。他向來顧忌沈寧的一點，就是她甚麼話都能說得出口。像如許兒令人起雞皮疙瘩的話兒，她竟也說得毫無不適。

“你說甚麼！”沈寧又是大大一驚。

傳信兵本已無事，可見沈寧一臉安靜，不由麵帶淺笑，低頭問道：“不知娘娘可認得這是甚麼樹？”

門外層層通報，沈寧得知是天子派來的信使，讓人傳了出去。

“……你不想說，我不逼你。”見她沉默，韓震曉得他徹夜的話令她難以接管，他站了起來，沈寧跟著站起來。

沈寧的鼻頭有些酸澀。韓震不是傻子，貳心中定有靠近本相的測度，可他不但不離她遠遠的，卻還是想儘體例避開世人隻為對她說這些話。

果不其然，彈指間的工夫翠喜的聲音便響起在門外，“娘娘，您睡下了麼？奴婢給您添些香料。”

她不由發笑。

沈寧一愣。

“小的辭職。”傳信兵輕呼一口氣，本身應是多嘴多對了罷？不然聖上內斂，娘娘癡鈍，這千裡送的相思豈不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