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第2頁/共4頁]
見父皇並不提本身被俘害黃逸被殺一事,東明奕卻更加不安,隻得喏喏應是。
“平身罷。”東聿衡進了帳中脫去披風,瀲豔忙與隨掉隊來的一名奴婢為其卸下鎧甲。
沈寧明白他已曉得她逃竄未果的事,勉強勾了勾唇。
東明奕當真諦視她半晌,才放鬆了語氣道:“娘娘若不嫌棄,喚兒臣明奕便可。”
東明奕遵言,“父皇、娘娘,兒臣先行辭職。”
瀲豔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個答案。
東明奕出了大帳,混亂的腦中卻還是想著沈寧。
“奴婢賤命,不值一提,”瀲豔直直諦視著她,“奴婢隻是不解,娘娘為何要帶傷逃竄?”聖上清楚已赦了她一年前詐死逃竄的極刑,並且對她體貼入微百依百順,她又為何要再次逃竄?她究竟將天子的一番密意至於何地?
沈寧抿了嘴角瞪著他,渾身卻伸開了防備的刺兒。
隔日,雄師按原打算浩浩大蕩奔往克蒙生命之源多倫克河,心灰意冷的沈寧被帶進了天子的八馬禦鑾中,裡頭的鑾座上鋪了層層軟墊,像是特地為沈寧而籌辦的。
晚膳才撤了食桌未幾會,侍衛在外稟告皇宗子東明奕求見。沈寧沉吟半晌,讓人請他出去。
垂垂簫聲遠去,墮入眠眠的沈寧倒進床中。
東明奕輕笑一聲,“是了,神采奕奕的奕,娘娘好文采。”
過了不久,又有主子過來,讓瀲豔奉告沈寧,吹簫者在外求見。
沈寧聞言便知其意,輕歎一聲,轉過甚來先向她道了歉,“抱愧,昨個兒將你打暈了。”
天子又看一眼沈寧,倒是對宗子道:“朕這些光陰瑣事繁多,也冇工夫問你在軍中景象,隻聽得簡將軍對你幾句誇獎。”
天子摔下床收回一聲悶哼,猛地醒來探臂拿了床旁的劍,復甦過來才發覺竟然是這婦人膽小包天!
“娘娘,外頭風大,細心颳了您的臉兒。”瀲豔道。
沈寧回以淺淺一笑。
“兒臣請願做馬前卒為大景效力!”
沈寧點點頭,“明奕?哪個奕?”
東聿衡見她如小植物般伸直一團,天大的肝火也一時消了。他站起來拍拍灰塵,冇好氣隔著被子對著她的臀兒輕拍一記,“下回饒不得你!”
深夜,沈寧被惡夢驚醒,聽著外頭的風聲吼怒不止,她胸膛起伏兩下稍稍安靜下來,卻發覺本身不知何時躺在東聿衡的懷中,他的臂再天然不過環在她的腰上。她想也不想地用力一推,竟然將男人推下床去。
龍涎香散著些許血腥之氣撞入鼻間,沈寧看向坐在身側的男人卻神采如常。
雄師不緊不慢地出了白州邊疆,就是一片廣袤的草原與奔騰的河道,帶著天生的野性難馴。沈寧撩開簾子,嗅著模糊異化著馬糞味道的牧草氣味,望著連綴不斷一望無邊的青草綠地,清風拂過她的臉龐,帶著似曾瞭解的感受。
沈寧想著近期能夠也冇多少機遇再見到他,便開口說道:“殿下,凡事安然第一。”這個在當代不過是其中門生的孩子竟然又要提起勇氣上疆場了。她有些不忍,但也曉得他必須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