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第2頁/共3頁]

幸而隔日又傳來動靜，李夫人輕裝出發，但是竟是無一馬車，其換了男裝，與李家二子連同兩名侍衛皆是策馬急馳。東聿衡聽罷，冷哼一聲。

萬福此時低頭自外而入，臉上卻有絲難堪之色，他出去對天子行了禮，說道：“陛下，雲州傳來動靜，李夫人……”他欲言又止。

萬福事兒是辦了，可腦筋裡還是想不明白。倘若陛下對那李孀婦有了男女之意，又怎會立那塊貞節牌坊，且封了他伉儷二人侯爺誥命？倘若冇那意義，又怎會如此存眷一孀婦行跡，走了還要將人召返來--這四品的晉封，還不配上金殿麵聖謝恩罷……何況，他瞅著，陛下邇來新寵的幾位小主子，彷彿跟那李夫人……

萬福抬眼瞅陛下神采，見貳表情頗佳，才謹慎隧道：“李夫人現下……正在去往中州途中。”

東聿衡聽時正換衣上朝，聞言挑了挑眉，而後不發一言上朝去了。

“到哪兒了？”東聿衡眼不離書，勾唇問道。聽他這般躊躇，莫非是在路上貪頑誤了腳程？

沈寧模糊有些不安。她還冇到家聖旨又讓上長陽……固然位高權重者向來不會體貼小人物的費事，可這道聖旨還是有些匪夷所思。她想了一想，說道：“爹，既是聖旨已下，這便是板上釘釘的事，我們還是以子祺移墓為重，待遷入祖墳，我們再去謝恩也不遲。”

再細看通政司著批，倒是寫著：情之誠心，臣聞之潸然淚下。念雁夫人一片情淒意切之心，雖有超越之舉，然情可通融。報陛下禦覽暫緩。

人……快到了。

情淒意切！好一個情淒意切！就這麼心心念念為她的夫君遷墳移墓，連聖旨都敢不放在眼裡。天子一把抓揉手劄扔至地下。

萬福乾脆遣了暗衛扮作郵差與一行人茶店相遇，果不其然一起同業。隻是路途古板，實在冇甚好稟，暗衛隻得將路中趣事報之於上，一日寫道：【李夫人聽聞‘民氣隔肚皮，鳥心隔毛衣’一詞大笑不止】；一日又稟道：【李夫人飯後戲問：‘疇前有一名伴計名為小蔡，一日突地不見了。為何？’無人能答，李夫人稱吾等無‘幽墨感’】

天子凝睇半晌，一聲輕笑。

眾臣麵麵相覷。這，端走……是何聖意？

東聿衡瞟向地動手劄，冷哼一聲，也冇了興趣去後宮，隻在乾坤宮歇下了。

沈寧與李子軒相視一眼，神情有些莫測。

卻見天子輕笑不止。

那日過後，萬福上了心，派人公開裡跟著沈寧，並且隔三差五向東聿衡提上一嘴，東聿衡聽了也不言語，卻也從不叱罵他的私行之舉，像是默許了他的行動。

一陣兵荒馬亂，已略顯破壞的手劄展轉到了天子陛動手中，他看過一遍，眼中卻諱莫如深。

李老夫人在旁聞言，不由抹去眼角潮濕。

“是。”萬福暗忖，冬至離今時不過月餘，陛下此令，很有些能人所難哩。

因而沈寧讓李子軒找人遵循正統修了一封拜請手劄，粗心則是本身因傷病複發不易勞累過分，並且遷墓之日將近，要求陛□□諒哀思難捨之心。李子軒親身查抄了兩三遍，將信中字詞一字一字看過，又讓沈寧看了一遍，纔去府衙拜見了新知州，向他申明來意，請他將函件遞呈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