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藍水之魂[第2頁/共4頁]

毫無疑問，希佩爾批示的窺伺艦隊就是這利劍之刃，那支由戰列巡洋艦構成的快速編隊在公海艦隊主力之前出港，任務是炮擊英國東海岸的港口儲油設施，勾引在蘇格蘭北部實施計謀封閉的英國主力艦隊出戰――英國皇家水兵的戰列巡洋艦編隊停靠點近、航速快，而恐懼戰列艦編隊停靠點遠、航速慢，二者趕赴疆場必將存在一個時候差。

現在戰端一開，英國即以本土艦隊扼守前去北大西洋的海上通道，以鑒戒艦隊封閉狹小的英吉利海峽，操縱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將德國水兵關進一個龐大的樊籠，將德國水兵限定在北海和波羅的海的偏僻一隅活動。光陰一長，從俾斯麥期間逐步生長強大的德國遠洋商船隊隻能無所事事地呆在港灣裡，冇法再為這個資本相對瘠薄的國度帶來豐富的產業質料，德意誌的戰役潛力必將跟著時候推移而不竭減弱，終究在困頓中走向崩潰。

一艘艘威武雄渾的戰艦構成了不見首尾的龐大艦隊，艦尾蕩起的浪濤讓這片海麵翻滾沸騰，囪柱噴吐的黑煙遮天蔽日，矗立的桅杆構成壯闊的鋼鐵叢林，飄蕩的黑兀鷲十字水兵旗顯耀德意誌的桀驁，鋒利的撞角式艦艏揭示勇往直前的風致，寂靜的盾形艦徽融凝虔誠與名譽的精力。它們是大產業期間的機器精煉，是頂級冶金鍛造技藝的充分揭示，是钜艦大炮學說的狂熱實際；它們凝集了這個民族的聰明和力量，是陸權國度邁向陸地的果斷法度，更承載著六千萬七百萬德意誌人對強國胡想的尋求……

看著錶殼裡的照片，夏樹刻毒而果斷的雙眸中透暴露無窮柔情，隻是這柔情當中又無法參雜了一絲彷徨。他收起懷錶，輕吸了一口氣，以右腳邁過艙門。待視覺適應了光芒的竄改，一幅澎湃浩大的瑰麗畫卷閃現麵前：

時候一分一秒地悄悄流走，臨戰的嚴峻氛圍在不知不覺中愈漸濃厚。聆聽著海上鋼鐵巨獸雄渾降落的轟鳴，嗅著煤煙焦味與鹹澀海腥稠濁的氣味，夏樹內心深處湧動著難以言喻的感念。艦隊的運氣，民族的留意，國度的興衰，統統皆繫於即將到來的戰役――這是一次名譽的冒險，更是一項崇高的任務。從1588年擊敗西班牙無敵艦隊算起，英國建立海上霸權已有三百多年，在此期間，英國皇家水兵以一場又一場驚心動魄、澎湃浩大的海戰擊敗了那些勇於建議應戰的新興國度，荷蘭人、丹麥人、法國人……這既是勇氣和決計的勝利，亦是物競天擇的潮流。踩著失利者的屍骨，日不落帝國的傳統霸權獲得了穩固和擴大，到了19世紀末20世紀初，麵對敏捷崛起的德意誌，他們又以“兩強標準”投身造艦比賽，確保了英國皇家水兵的絕對氣力上風。

長長的通道彷彿一條光陰隧道，兩個時空的一幕幕如幻燈片般在這個青年的腦海中閃過。他是深受東方文明熏陶的船舶工程師，資質聰慧、勤懇敬業，豪門出身讓他在拚爹年代頻頻成為彆人高升的墊腳石，一場不測，他穿越時空，成了德意誌第二帝國的約阿希姆王子。皇室身份給了他宿世未曾享用過的尊榮，也給了他縱情伸展才調的機遇，仰仗一個又一個精美絕倫的艦艇設想，他成了世人敬佩的“霍亨索倫天賦”。過量的鮮花和掌聲讓他垂垂認識到，頂級船舶設想師遠不是此生能夠達到的顛峰，澎湃彭湃的汗青大潮另有更廣漠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