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第1頁/共3頁]

真老練啊，她想。

陸筠行了常禮，退後坐在椅上，“皇上成心留孫兒在京，執掌上直衛。”

推明箏走出跑堂，老太太當即命人去請大奶奶閔氏來叮嚀：“你叫人走一趟衛批示使衙門，探聽探聽明天是誰給霄兒報了喜，問清楚昨天下午究竟產生了甚麼事。再派個小子，先把霄兒找返來，叫他在我屋後謝春軒等著，我有話問他。”

老太太等人均是一喜，“當真？不叫你回西疆去了？今後悠長留在京裡？這可太好了。”

第 10 章

梁老太太抬眼望嚮明箏，“孩子，冇事兒。大夥兒打趣幾句罷了，你去，替我把上年林太太送的那匹一鬥珠皮料找出來，你親身去。找見了給我送過來。”

前頭庫房櫃前，瑗華望著正細心對單冊的明箏道：“二奶奶，那塊一鬥珠料子，不是去歲臘月，老太太賜給大姑奶奶了麼？哪兒還能找著？”

經年疇昔，那書樓早已蒙塵落敗，不會再有一個七歲的稚齡女人，在午後登梯爬到那書閣高處，就著那揮灑的陽光，也說出當年她那樣的傻話來吧？

“他會是我的天，不叫我著風見雨，不叫我悲傷落淚，他會護著我，擋在我身前，我們會牽動手好好過完一輩子。”

梁老太太不知她何意，順著她目光瞧去，見明箏正親身捧茶，含笑朝本身方向走來。

明箏將信將疑，“娘，您神采不太好，是不是那裡不舒暢，昨兒冇睡好嗎？”

老太太趕緊叫人把他攙住，“自家房裡，不拘這些虛禮。今兒皇上喊你去，是有甚麼叮嚀？”

小時候她在父親的書樓裡偷書瞧時，也曾見過這麼明麗的春光。

閔氏見她肅容斂眉，曉得乾係嚴峻。

明箏並不勉強，含笑道了謝，正巧下人又來回話，她道聲“失陪”便又走了出去。

老太太想起那些悲傷事，取出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淚花，“罷了，是我老了，管不住自個兒脾氣，叫你們跟著受累。我何嘗不知，你是替皇上、替百姓戍守西疆，朝廷需求你，百姓需求你，可祖母我實在心疼，私心總想著你能退下來，回京就在我眼巴前，不必再受那骨肉離分之苦……你祖父、你二叔、六叔一個個埋骨大漠，為朝廷奉獻了一輩子，到你這兒，就當祖母無私，就當祖母不識大抵，筠哥兒，你考慮考慮，要不是非得你去，你就暫先在京裡留幾年，成不成啊？”

梁老太太更加胡塗，“您是說箏丫頭？”

梁老太太蹙眉問道：“林太太，你剛纔那話的意義？”

林太太拋給她個“還不肯說實話”的神采，“不滿三個月，不能對外鼓吹，孩子吝嗇著呢，我明白。您放心，我今兒是一時歡暢，特來道聲喜，轉頭出了這院兒，保準不跟外人提。”

明箏見她神采丟臉至極，忙謹慎將她攙扶住，低問道：“娘，到底出甚麼事了？”

一縷春光從外探出去，透太高大的黃花梨木架子照來，映在明箏烏亮的鬢邊。

梁老太太想到一種能夠，本來想詰責明箏的那些話俄然一句都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