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拜訪[第1頁/共2頁]
話說這陳大夫倒是個急性子的人,前腳才跨出沐府大門,後腳便吃緊叮嚀轎伕回身去了城南。
“如何不明白?”
屋內蒸騰著白茫茫的霧氣,藥草的暗香滿盈著全部房間。
商墨點頭便是附和,他裝瘋賣傻,韜光養晦多年,為的就是他的那位皇兄放下對他的戒心,卻未曾推測,兩次“大凶”天象又將他推到了風口浪尖上,皇兄對他顧忌也好,猜忌也罷,他的路,向來都不是平坦的,他也都風俗了。
陳大夫點頭,揮手對川烏道:“不消管我,你去忙你的。”
石板小道蜿蜒,綠隱蔽日複而婆娑光影,中夾芳草,芳香芬芳。絕頂處,兀自主一鄙陋柴扉,藤蔓攀爬其身,幾朵紅花開得熱烈,直教人感覺雅俗剛好,未幾一分也很多一分。
見有人來,鸚鵡在籠子裡歡娛地蹦跳著,用逗人發笑的腔調叫喊著:“不好了!不好了!傻子又來了!”
少年請陳大夫在院內的涼亭裡坐下,奉了茶水,便道:“師叔請用茶,師父正在會客,容我去回稟一聲。”
隻見從屏風後緩緩走出來一人,絳色的袍子鬆鬆垮垮地套在身上,胸前暴露大片古銅色的精乾。
玄道子端茶的手一僵,一時候也看得愣了神。
“等等,川烏,我問你,你師父的客人是何人?”陳大夫撚著髯毛,心中的獵奇何止幾分,他的這個師兄夙來心高氣傲得很,就算是他這個師弟要見他一麵都難,本日不知是那方神仙,竟能得他一見?
“提及這個沐晚卿,我倒真有些看不明白。”
實在也不是今兒來拜訪的客人多,而是常日裡他們這粗陋的院子底子甚少有人來。
繞過巷子走過街,踏過青石板的橋,見底下賤水潺潺,有婦女在邊上浣洗衣裳,談笑聲似銅鈴動聽,聽得幾個轎伕心底兒癢癢。
川烏說罷便折身而去。
少年瞧了白鸚鵡一眼,佯怒地經驗它:“休得胡說,謹慎師父拔了你的毛!”
陳大夫跨進院中,院裡統統如舊,曬滿了一院子的藥草,有的藥草極其寶貴,他常日裡但是見都見不著的。
未幾時,川烏便去而複返了。
“接到皇兄賜婚的聖旨後,我便暗中察看過幾次這個沐家的小蜜斯沐晚卿,卻發明她與坊間傳聞的有些不大一樣,舉止奇特,不過在我看來,倒是個愛財如命,膽識不足策畫不敷的瘋丫頭罷了!”
小傢夥彷彿對拔毛有幾分驚駭,往籠子深處縮了縮身子,噤了聲。
商墨微微點頭,隨即對著玄道子拱手道:“以往都是勞煩先生去我府上醫治,此番冒然上門,還望先生原宥。”
“咳咳!”商墨低咳兩聲,玄道子這才難堪地回過神來。
他先是恭敬地對著陳大夫作了個揖,然後回話道:“師父說請師叔稍坐半晌,他措置完手頭上的事就來。”
隻瞧見曲徑通幽之境,教民氣生出光陰靜好之意。
“感受身子如何?”玄道子擱下茶盞問到。
商墨語氣淡然地說著沐晚卿,內心卻有絲非常一閃而過。
髮絲混亂地披垂,如筆尖描出的溫和墨線,給來人添了幾分嬌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