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齊聚一堂（二更）[第4頁/共7頁]

是誰在用手指和順的拂過她的臉，是誰在用那樣溫和低迷的聲音在她耳邊說話。

“軒，我實在不忍見到七妹孤獨一世啊。”

蕭霆軒卻笑得眉眼溫潤，“傳聞表弟經常與忘塵大師談佛論經，但是想削髮了？”

“二十多年來，我隻能在他背後瞻仰，他卻從不轉頭多看我一眼。我累了，也倦了。”她站起來，語氣帶著幾分感喟的走到門邊。

二十多年來，他的麵貌伴跟著光陰留下些微的陳跡，卻仍舊不改他絕代的風韻。

淩汐涵聽完她的論述，再次肉痛肉痛。淩汐夢最後對她說了一句。

相見，亦如不見。

淩汐涵咬了咬唇，“那七妹如何辦？”

他不曉得本身在驚駭甚麼，也不曉得本身在等候甚麼。

又是一年秋，這一年新帝大婚，普天同慶。而在外遊曆幾年的某兩位無良父母，終究想起被他們丟在宮中的幾個孩子。因而相攜回到了闊彆多年的都城，路過寶華寺的時候，兩人都不約而同的立足。落天祥多年前出嫁做了和尚他們天然曉得。這些年淩汐涵和蕭霆軒固然顧著遊曆天下，卻也並非兩耳不聞窗外事。

淩汐夢彷彿也發覺到她的視野，微微昂首，愣了幾秒鐘，而後錯開腳步，走了過來。

淩汐涵輕呼一聲，六年前，恰是落天祥削髮爲僧的日子嗎？

淩汐涵道：“佛語有雲，萬佛在心，隻要心中有佛，又何必在乎那三千黑髮？”她上前一步，逼視著那男人。

“是心在動。”

隻是，這長久的相聚，或許就意味著此生永久的拜彆。

“四姐，這裡就是我住的處所。”淩汐夢將菜籃子放在廚房後便走了出來，給他們各自倒了茶。

頭頂傳來他低低的笑聲，“疇前你們姐妹不是相互仇視嗎？心在你反倒來憐憫她了。”

這是第一次，淩汐夢第一次這麼清楚而直白的對淩汐涵暴露她對落天祥的密意。

隻是那眼底深處，卻仍舊有著永久化不開的哀傷和落寞。

那一刻，淩汐涵瞥見淩汐夢臉上的笑容，和順，而奪目。熾熱，而幸運。她的眼底閃動著晶瑩，那是久久凝集卻未曾滴落的淚花。

聽到聲音，她下認識的起家轉頭。

“大師。”一個聽眾雙手合十，虔誠的開口。

重重帷幔之下，那女子身影窈窕而婉約，像開在風中的芙蓉，昏黃當中透著彆樣的素淨與魅惑。一曲結束，麵前輕紗帷幔向兩邊拉開。她安閒站起來，牡丹薄水煙逶迤拖地長裙拖撒在光亮白玉石地板上沉寂無聲。紅色麵紗拖至前胸，模糊可見其精美絕美的五官。那雙眼睛，如清泓碧波，潺潺春水漾出笑意點點。卻又如天山雪水，純潔，冷酷…

他低頭，看著淩汐涵熟睡的容顏，唇邊溢位淺含笑意。

蕭霆軒一手按著她的肩，柔聲道：“涵兒，這裡不是說話的處所。”

時隔多年，他們再次到臨這座寶寺，心中都有些感慨。

忘塵身形一震，撥弄佛珠的手也下認識的停頓下來。

“四姐，我曉得你要說甚麼。”淩汐夢眼神非常安靜，她望著門外，耳邊傳來山上暮鼓的鐘聲。那鐘聲似掃蕩的清泉，常常都能洗滌她內心的空虛和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