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國之既亡[第1頁/共6頁]
柳從之坐在主位,老神在在,麵上含笑:“你感覺呢?”
薛寅靜了靜,冇說甚麼,入坐。
薛寅嘴角一抽,見陸青徽一臉嚴厲神采端方,終究明白了,這是個猛人。
薛寅道:“誰曉得呢。”
薛寅恍然,華公公是名符實在的結仇遍天下,僅僅這裡在坐隻怕就有不下半數的人是他的仇敵。如此說來,那故鄉夥能活到被他乾掉還真是不輕易。“我也敬陸大人。”他不敢怠慢,端著酒杯一飲而儘,一時有些暈頭,至心實意道:“我看那老東西不紮眼好久了。”
他上了一封奏摺,掰著指頭寫華平十二大罪行,樁樁件件有條有占有證據,的確把華平說成了十惡不免罪大惡極臭名昭著萬死難辭其罪,還順帶罵了天子識人不明,寵任奸佞,用詞之鋒利,把華平嚇了個臉白,老天子氣了個仰倒。這也就罷了――當年華平允當寵,有膽量做這事的愣頭青也不是冇有,過後找個罪名收了下獄放逐也就完事了。可這位陸大人可不是省油的燈,按他的話說,為人臣,能夠鞠躬儘瘁死而後已,卻千萬不能為華平這等人死而後已。
這是個威武男人,虎背熊腰,端倪剛硬,快人快語開朗直白,應是柳從之座下武將崔浩然無疑。薛寅隻得舉起酒杯,再飲一杯,酒是好酒,而他“一杯倒”的名頭又不全然是誇大,這時臉已經紅了,人有些暈乎,眯著眼硬撐。
方亭獲得答案,靜了一會兒,有些迷惑地問:“我這幾天冇有瞥見天狼叔叔,他去哪兒了?”
乖乖,這小子長大今後不得了,看著不聲不響,是小我精,每句話都問到點上。
他這一問是對著薛寅問的,薛寅抽了抽嘴角,冇精打采道:“想如何叫就如何叫吧。”
路平內心苦笑,現在宣京易了主,宮中浪花滔天,薛寅存亡未卜,這個小孩,包含路平本身,又將何去何從?他把方亭抱起來,問:“你餓了?”
這個空位,鮮明就是在明王――不,當今陛下的下首,他一屆降臣,亡國之君,落魄不堪,從何來的如此尊榮?
他言簡意賅,不加以鄙夷諷刺,已是刻薄。薛寅苦笑:“不敢,我對陸大人纔是久聞大名,如雷貫耳。”
薛寅進了屋,他身後的兵士並未跟著,此中一人對路平說:“如果需求食水,出來向我們要。” 路平驚奇不定地出屋張望,隻見宮殿四周都設有衛兵把手,圍得密不通風。薛寅冇被扔牢裡,但是被囚禁了,這實在應當也算部下包涵了?
一場食不知味的晚宴就此開端。
這等光輝事蹟,薛寅遠在北化都有所耳聞,老寧王當年聽到這則奇聞的時候還在感慨:“能人,能人啊!”
薛寅睜眼,方亭安溫馨靜地看著他。
那剩下最後的阿誰鷹鉤鼻武將,應當就是柳從之麾下武將馮印,義兵頭領出身,被柳從之收伏,今後南征北戰,名傳天下。
“那你會死麼?”
比擬薛朝亡國前阿誰朝廷,除了霍方幾近冇有能辦事的人,出征都數不出能用的武將。柳從之部下可算人才濟濟,名將如雲,也不乏文人謀臣,實是短長。不過這柳朝要說有多風平浪靜,應也說不上,就這麼略微一窺,四名功績最著的武將脾氣各彆,馮印刻薄,崔浩然爽快,傅如海陰沉,陸歸油滑,互有衝突不說,更是各有籌算,將來隻怕有得是事端。老話說打天下易,守天下難,恰是這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