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5章 王妃差點逼死人[第1頁/共3頁]

賀周的江山，看來是真走到窮途末路，乃至會重蹈晉末五胡亂華之禍，楊懷犀不為一姓一家悲歎，他悲歎的是中原之治即將耗費，泱泱大國完整崩亡，千萬百姓即將淪為外族奴役，早知如此，他還不如落草為寇，投身急公會，完整背叛這些所謂的皇族正統，說不定另有一線但願。

十一娘此時本來也欲向楊懷犀解釋清楚，話到嘴邊，卻又嚥了歸去，佯作不耐地說出“曉得了”三字，再問“先生可另有旁事”，彷彿是下逐客令的模樣。

僵呆呆的法度再往前邁出，楊懷犀再度聞聲一聲“先生留步”。

將軍府裡，當然更是一片如釋重負與喜氣洋洋，唯有楊懷犀表情鬱挫，當日他判定廣陽部將操縱疫毒挫毀劉洪元之計，晉王妃彷彿默許，事到現在，更加明顯當日判定精確，但楊懷犀一點不覺喝彩雀躍，這日他再度請謁王妃，肅身一禮拜下，就誇大開來已經策畫多日的善後之建：“安東主將既已戰亡，十萬雄師分崩逃潰，王妃還噹噹即向幽燕境內調派醫者，分發防癘之藥，以防疫情分散形成蒼存亡傷無數。”

楊懷犀也顧不得禮數了，隻微微點頭，重新跽坐下來，還是火急地盯著王妃，倘若耳朵能隨心所欲，現在必定是學那兔子直豎起來。

已經是到瞭如此絕望的地步，楊懷犀亦不肯苟活，隻見他整了整衣衿，拂了拂袍裾，也不可禮，也不告彆，灑灑落落起家，舉步直出廳室，聽著晉王妃總算說出“先生留步”四字，但是楊懷犀已然是心灰意冷，就這麼背對著，不轉頭，隻稍稍頓住法度：“楊某雖無能，孤負師長悉心教誨，此生一事無成，然還服膺教員當年教誨，不敢與利慾之輩同流合汙，楊某自知本日以後，再無朝氣，這便歸去坐等王妃賜死。”

這番不無憤懣的話說得痛快，楊懷犀倒是悲歎不止，回想這平生，也的確波折，本有一腔熱血滿腹經綸，意想報效君國也能是以竄改本身的運氣，哪知尚未入仕，教員便被無端定罪放逐，年青氣盛的他未免對肅宗之治大失所望，也曾生過隱遁之心，到底還是不平於空有學問而一事無成，當時聽聞蜀王禮賢下士，交友以後，果知其有壯誌，楊懷犀因看破德宗以後，仁宗帝脆弱無能，韋太後又短見昏庸，誤覺得蜀王若得權位，纔有但願初創一番新局。

楊懷犀法度仍然向外，麵前卻兀地腐敗起來，突覺幾株梅紅分外刺目，乃至於讓眼中酸澀不已，他吃緊一回身，姿勢不免顯得幾分狼狽，大彆於一貫以來的灑落超然，但楊懷犀當然已經顧不得這很多了，轉過身來，一腳在前一腳在後，瞪眼結舌：“王妃這話當真？何意？”

安東這支號稱征西雄師，主將已損，亡者過半，頹沮而降者三萬不足，另有殘兵剩勇倉惶逃竄，雖說保定戰事未止，但廣陽城中，乃至連很多布衣都已在光榮險難終究疇昔，勝利已在麵前。

見女子唇角帶笑，那不耐煩的神采當然一掃而光，現在甚是恭謹伸手朝向坐榻，緩緩道：“還請先生落座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