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5章 李由在出演[第1頁/共4頁]

但劉氏雖說心生毒計，當然也不會急於這一時半晌之間，趕快找阮二孃麵授機宜，她回到自家，打問清楚柴取正在待客，那客人竟然是一度為上清觀高朋的李由在，心中未免猜疑，喚了柴取身邊長隨過來扣問：“李由在雖與柴取師出同門，卻向來看不上柴取這個師弟，疇昔我聽很多人提起，也當他不食人間炊火自恃狷介，這是颳了哪陣風，竟能讓他登門拜訪，阿諛起柴取一流庸碌來？”

李由在蹙眉：“汗王容稟，草民自薦，可不是為了再行對仗之事。”

“草民覺得，汗王目前所需，並非舞文弄墨之臣，時勢逼人，汗王也不該沉迷於詞賦詩唱，歌頌武功武功，汗王還冇此高枕無憂之睱。”李由在當然將奇桑不覺得然的言下之意聽得明白，毫不躊躇便辯駁歸去，彷彿還覺不敷縱情，微淺笑道：“春聯這類雕蟲小技，不敷以考較才氣，如汗王所出上聯，十一字皆同部首，看似難對，實則等閒，如草民，數息之間便想到幾字，迷途逝遠返迴達道遊清閒，隻草民可用迷途達道等字，汗王壯誌在胸，又豈能自認寄寓客家，牢守寒窗等悲觀之辭？”

長隨實在是劉氏舊仆，雖聽夫人對郎主譏鄙嘲笑，也並不為柴取不平，陪笑道：“甚麼狷介名流，當年為取仕進，還不是拜倒在瑩陽真人石榴裙下，隻恭維阿諛雖未少為，何如到底不得重用，仕進有望，才假裝不附權貴罷了，多少能得點名聲，捉弄那些士子文人，這不目睹汗王入京，郎主得汗王倚重，終是難耐蠢蠢欲動之心，本日前來拜見，空動手一點禮信不帶，還說甚麼，郎主才調不如宇文大尹，要想將來安身新朝，少不得更多臂助，目標便是毛遂自薦，郎主倒也聽信了這話，與他觥籌交叉起來。”

“先生公然才調過人。”好嘛，連稱呼都改成敬謂。

冇頭冇腦的一句話，讓李由在怔在當場。

隻不過奇桑明顯並未撤銷疑慮，隨之問道：“素聞先生不攀權貴，高節邁俗，對待周國皇室尚且不肯奴顏卑膝，一度厭絕周國權奸橫行，甘願安貧樂道，突厥於中原，本為外族，於周國，更加敵對，先生卻托柴卿保舉，宣稱願以平生所學，幫手孤王，實在讓孤王欣喜若狂之餘，不免又心生迷惑。”

“不向權貴折腰，仍然是鄙人底限，正如鄙人自薦，也是走同門師弟推舉之正路，得汗王詔見，亦未曾坦白胸臆，汗王若為明主，鄙人甘心臣服，若如韋太後，一味隻聽恭維阿諛之辭，那麼鄙人亦不會儘忠。”李由在義正嚴辭地改正了奇桑對他的曲解。

“周國科舉，諸貴、王公乃至宗室女眷保舉雖說蔚然成風，有失公道，但是正因有此世風，才氣之士也不能免俗，妾身聽聞德宗一朝，信重者乃裴、薛諸公，比擬韋元平、毛維、元得誌等太後黨，尚能取擢才氣，又瑩陽雖為婦人，心性高慢不提，也算才學不俗，李由在能為她入幕之賓，並不簡樸，不過賀澄台既早投效晉王妃，那瑩陽更乃柳氏師長，又怎會對晉王佳耦二人野心毫無所知？李由在乃瑩陽厚交，兩人說不定另有姦情，此時挑選投效汗王，大是可疑，汗王不能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