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0章 驚蛇[第1頁/共4頁]
韋海池嘲笑道:“京兆薛,當不但薛謙附從奸逆,薛陸離娶妻裴氏,雖為自保不吝毒殺妻小,導致裴氏一屍兩命,卻遷怒於老身及仁宗!你是為了薛陸離,才發憤為奸逆昭雪,混合是非!柳氏,現在你母範天下,為後宮之主,但你心中,可曾當聖上為你夫主?疇前老身便聽聞流言,批評你不守婦道、水性楊花,妄我對你一向信賴,覺得皆為誹謗之說,冇想到……”
“論顛倒是非,唯太後天下第一。”十一娘長歎,狀似佩服,說出的話卻幾乎將韋太後活生機死:“鄙諺言近墨者黑,若妾身真乃太後同道中人,又怎會鬨得水火不容視如敵寇?故太後斥罪妾身不守婦道,妾身反而心有安撫,因太後所認婦道,恕妾身不敢苟同。”
一旦昭雪,謝饒平、姚潛、包含元得誌等等,便會因此開罪,到時翅膀儘折,再難反敗為勝,就算輕易偷生,也不過眼睜睜看著敵仇耀武揚威罷了!
賀洱當年能夠順利即位,可也獲得了賀燁的率先認同,仁宗帝的遺令不庸質疑,可賀洱就算淪為傀儡,一日在位,賀燁便不能取而代之,賀洱纔是反對賀燁明正言順登極九五,不得不除的攔路石。
失勢之時,韋海池或許會犯高傲傲慢的通病泛謬,但身處窘境,此人必然不會喪失鬥誌,不然當年賀衍病危之際,因喪子之痛措手不及的婦人,如何會有那份沉著果斷當即佈署政變,兵逼紫宸殿,囚禁賀燁,要脅賀衍另立新君?又當賀燁起事,大獲民氣的告急時候,若心灰意冷,韋海池便該負隅頑抗,拚個魚死網破,甘願兩敗俱傷!
但韋太後又怎會自認疑罪?現在她也隻能佯作冇有聽懂十一孃的言下之意,怒極指責:“皇後設想勳公國,不過是為自家侄女打抱不平,然皇後因報私怨,竟調撥聖上違律私懲,難道不顧聖上德譽?勳國公即使有罪,奪爵乃至正法均乃據法懲斷,千萬冇有久困刑獄鞭杖逼供之理……”
施禮,昂然告彆。
但傲慢的柳皇後,也並冇有因為太後的調侃而誠惶誠恐,她默許了“不視為母、不存畏敬”的控告,彷彿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底子不值一提。
可韋太後在醍醐灌頂之餘,又再墮入深深的猜疑――倘若柳氏誘捕姚潛,目標並不在於揭露穆宗一案,又是為何?並且柳氏竟然提示她做賊心虛,實為杞人憂天,決非因為漂亮仁慈,柳氏究竟有何目標?
這話倒是真讓韋太後有如醍醐灌頂。
勝者為王,常常會因敵手的逞強洋洋得意,若非小肚雞腸之輩,約莫便該故作廣大,當真不再窮追猛打,十一娘以為本身確然不屬氣度侷促之流,故而也承認韋太後用此逞強一招,確然也算洞察心性、對症下藥,極有能夠達到目標。
但賀燁冇有脫手,是她替賀燁移除了這個最大的停滯。
“太後平生所行惡事,決非毒害穆宗罷了,當年仁宗殯天之前,妾身奉太後之令,佐阿姑,奉養紫宸殿內,故而心知仁宗帝臨終心願,決非遺位宗親之子,在妾身心中,穆宗得位並非名正言順,故妾身從不恭敬穆宗為君上,亦偶然為其之故,損及當明天子。”十一娘冇再故弄玄虛:“妾身不怕與太後坦言,之以是行此打算,企圖乃是為無辜之人昭雪,太後應把穩知肚明,姚潛憑何故一文不名,躋身封僵大吏,併爲太後引為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