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4章 幸虧[第1頁/共3頁]
“可……中宮專寵,外戚勢大,確然釀伏憂患,你母舅之慮,並非冇有事理。”
可這話音才落,陸芃突聽母親的嘲笑:“好,我真生了個好兒子!”
“得寸進尺、權慾薰心!聖上不但不會恩準,乃至會悔恨阿父,有辱大父遺風,不配為忠臣以後!”
“父親請恕,芃決不會違背知己,助紂為虐,阿母若責芃不孝,芃甘當罪惡,這便叩辭雙親,自去官衙領死,芃隻但願父親,莫因奸歹鼓動,使陸氏家門蒙羞,乃至於今後,幽冥之下,無顏再見先人。”
“阿父!便連大父活著時,對母舅品性,也多有不齒,阿父信不過兒子,莫非連大父叮嚀也拋之腦後了?大父臨終之前,明顯警告阿父,服從聖意,聯婚京兆柳,並深知阿父品性,叮嚀用心學術,勿涉機謀之途,恰是擔憂阿父純良而無主意,易被奸歹操縱。”
“你!”馮夫人勃然大怒,但她除了陸芃,再無男嗣,並且她心頭雪亮,她雖能把持陸阮,掌一家事件,但陸氏一族,那些族老,怎會答應她將宗子擯除家門?
舊歲落第,倘若本年再無緣榜上,休說會讓親長絕望,他更加無顏麵對本身。
她這宗婦主母的威風,也隻能關起門來耍耍罷了。
這晚終究完成,廢三日冥思,謄寫一篇策論,趕緊拿來讓父親斧正,一進此處院落,隻見父親大人正對著一桌美酒好菜,蹙著眉頭在那兒長歎短歎。
如此鋒銳一席話,讓陸阮盜汗淋漓:“聖被騙真……當真會不念你大父師恩?”
“阿父!”陸芃可謂痛心疾首:“雷霆雨露儘為君恩,身為臣子,怎能恃恩圖報?大父若活著,決不會附和阿父此等設法,一族榮辱,陸氏家聲,全在阿父一念之間,芃,跪請阿父三思!”
來硬的不可,馮夫人隻能抽出軟刀子:“芃兒,就算你對母舅心存曲解,莫非便不為阿嘉考慮?她一心入宮,總不是受你母舅逼迫,可現在……阿嘉在深宮,僅隻婕妤罷了,中宮專寵,阿嘉還哪有但願誕育皇嗣?皇後必容不下阿嘉,你真就有那鐵石心腸,眼睜睜看著阿嘉受儘苛責,亡於毒婦之手?”
陸芃心念一動,便把那狠絕的神采收斂幾分,轉為淒容,沉默很久,才長長一歎:“依阿母之見,芃該當如何?”
說完看向老婆,陸阮歎道:“夫人莫怪我狠心,實在是……此事乾係嚴峻,我確然,這回不能再姑息你。”
“現在聖上即將親征,命令皇後輔政,阿父竟索求權望之職,聖上會如何對待阿父?”
陸芃嘲笑,先衝母親行三拜之禮,不忘扶起顫顫兢兢的老婆,佳耦二人聯袂,又再跪於陸阮跟前,陸芃便道:“父親,阿母機心,莫非父親還不明白?不過是為暗害皇後,讓陸、馮兩家權傾朝野,這真是大父心願?阿嘉入宮以來,多得皇後照撫,皇後從未曾苛難阿嘉,乃至因芃舊歲落榜,皇後還曾交代柳郎,開解芃切勿自暴自棄,帝後待陸氏一門如此優容,然阿母卻存暴虐之心!”
“隻能與你母舅同心合力,你父子二人,將來若仰仗聖眷,都能位高權重,再兼你母舅助力,何愁阿嘉落空依托?阿嘉若能將皇後取而代之,陸、馮兩家,極力幫手聖上,纔有望複興社稷,你方不負你大父,生前留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