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真病[第1頁/共3頁]
“這時可不該酗酒縱飲,賢人!”
她瞥見晉王連連點頭——說甚麼都冇用了,裴鄭逆案的本相天子明顯已經一清二楚,可甚麼都不能做。
但貴妃卻莞爾一笑。
“你當我驚駭韋海池不成?你大可去告發,不,這不能稱作告發了,我信賴韋海池心知肚明。”貴妃毫無顧忌直稱太後名諱,倒將顧懷恩驚嚇得如同見了鬼。
“貴妃,貴妃可要替老奴討情,老奴對賢人耿耿忠心,貴妃但是知情,眼下太後竟然逼著賢人將老奴趕出宮廷……”一見貴妃,顧懷恩昏濁無神的兩眼刹時雪亮,膝行上前重重叩首。
即使有那麼極少一部分馮黨,因為官階所限,還冇有資格參涉進劉渡以及蒐括案,為求自保硬著頭皮出列諫止,但因人微言輕,被那些占有要職的太後黨三言兩語一駁,就一一慘白著老臉又回到了位置上。
“貴妃莫非就不擔憂,老奴為求自保稟明太後,賢人之以是堅信謝相國害殺裴後,都是貴妃在後勾引?!”
被逼入絕境的閹奴這時兩眼血紅,咬牙切齒。
自從五前年天子掌政,顧懷恩這個親信內宦也搖身成為權幸,與馮伯璋眉來眼去勾搭成奸,收了很多意欲晉升的官員賄賂,又將他們十足生長為馮黨,在天子耳邊更是見縫插針就為馮黨裝點,現在他手頭私產比當年奉養德宗時又翻番幾倍,竟連多少顯望勳貴都望塵不及,哪知一朝就被太後釜底抽薪,倘若不是天子替他討情,按律得處杖決,現在固然隻是被趕出宮廷,但是對於這等閹奴,倘若分開宮廷,產業又被抄罰一空,將來處境可想而知。
勵新五年六月望日朝會,天子當著滿朝文武麵前,宣稱因突患疾症而有力在朝,將往玉華宮靜養,為免政務擔擱,暫由太後及政事堂諸相協理,凡是敕詔,加蓋太後印寶及政事堂金章便可頒行。
馮薛入罪,便是數載以來幽居禁內偶然旁務的貴妃也有所耳聞,可一向到六月十五這日,她才傳聞天子將去玉華宮涵養一事,即使之前貴妃已經承諾了十一娘再不插手,這時也未免心急火燎安坐不住,風風火火地趕到好久未曾涉足的紫宸殿,便見顧懷恩這閹宦竟然滿臉灰敗的跪在天子寢堂階下,腦門腫脹老高,明顯是磕的。
當然,晉王仍在,天子也還癱軟現場。
固然大周曾經呈現過因天子年幼而臨朝聽政的文皇後,不過敕詔不加龍璽僅憑太後印寶及宰輔金章便能頒行天下的事還絕無獨一,明顯分歧禮法,可天子宣佈群臣後,宣政殿中卻冇有激起理所當然的群起諫阻。
終究,就要如許一敗塗地了麼?
賀衍的顫栗彷彿一滯,過了好久才抬起慘白淚濕的麵孔,可目光仍然渙散,像極瀕死之人。
“賢人既然已經明白本相,這時或許不晚……”
太後黨當然不會多話禁止,可這濟濟一堂也不滿是韋毛之流,雖說眼下很多馮黨已被停職待察,但薛謙掌權後保舉的官員中,那些冇有與馮伯璋同流合汙的忠耿之臣,竟然也不約而同的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