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昔日名動京華[第1頁/共4頁]

因著臨登船前又出了一場風波，袁氏實不放心再讓柳小娘子與姚姬母女同船，對峙留下了人，就住在王家行船靠前右邊之船艙。

看她一落淚，他才覺悟過來儘失家人於她而言是如何一種創痛，或許她臨死之前並無哀慟，纔有那句彷彿是擺脫般的決彆之辭，而再次復甦，境事全非，或許她並不但願回想那些沉重悲切的舊事，但是他的摸索，幾近完整揭開了她的假裝，清清楚楚地奉告她“裴五姐，我曉得是你”乃至不給她適應風俗的時候。

回想到此而止，柳小娘子稚氣嬌柔的唇角帶起一抹深深笑意：“葉昭媛，既然彼蒼讓我得這身後重生之機，我定會好好珍惜，要讓他們支出代價，殛斃我統統親人之禍首，當然也是害死你我之人，不管他是誰，不管他之職位如何高貴，我要他，身敗名裂血債血償！”

或許他有無法之處，但是她做不到瞭解寬諒。

因為他同時瞥見了小丫頭做出雙手指尖相抵，掌腕分離的手勢。

一封封信看入眼裡，彷彿又聽到了當年少女特彆婉揚甜脆的語音。

但是不久，她竟被診出有了身孕。

她成心躲避的哀慟，瞬時候彷彿毫無預警破堤襲來的大水鋪天蓋地。

以是她彷彿清算了髮髻，還扶起了蒲伏在她麵前嚇得抽泣不已的葉昭媛，她很抱愧：“我救不了你了，你是被我扳連。”

“丹兒，記著身為裴氏女，不管何時都不能失禮，即便落魄，隻得荊釵陋衣，也不能狼狽而失風采。”

她悲忿的不是她的中毒身亡，那一天的到來實在已在料想當中。

這還不算，便是已經出嫁之女，依律不受牽涉，卻也接連暴病！

她的宿世，出身王謝著姓京兆十望，曾祖、祖父持續兩代入相，她是德宗朝裴相嫡長孫女渥丹，師從瑩陽真人，尤擅書畫樂律，精通經史、博聞強記，據傳，她當年未至及笄之齡，依省試進士科考題應對，貼經竟能十題通八，瑩陽真人一時髦起，將渥丹之卷交當科考官閱審，卻坦白為女門生所作，考官閱後大讚，稱其詩賦新雅靈動彆具一格又實在點題，遠勝眼下爭相華辭堆砌卻無有立意甚多，策論也非空洞之談，而很有體味晤解，已經可貴，與今科落第前十相稱！

“十四郎，我記得你提說過與王七郎受教於山中隱士之事，想必你與王七郎之交誼分歧淺顯，望告之於我，其品性可佳？”

而他唯有在南北之隔一境，以水酒為祭，遙傷芳魂。

一思及此，賀湛拍案而起，她該當有未儘之意，不甘之心，一縷幽魂神魄才執迷不散，而彼蒼既然容她循環……他想起蔣師之言，唯佐循環者，許能挽救天下百姓！

那九五之尊是如何說的？渥丹，朕決不會讓人傷害你，你，千萬保重。

可當時，她曉得這就是摧命符，大周皇朝的嫡宗子，如何能夠會讓她這個出身裴氏的女兒生養？！

凶手應是贏利者，而不該被當場捕獲，然後公之於眾，處以極刑。

直到父母家人臨刑前，乃至她才終究被答應去見最後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