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把酒夜談[第1頁/共3頁]

廳堂裡早亮的燈火，照著秀髮低挽的女子洗儘鉛華的一張如玉容顏。

可正因為律法不得嚴厲貫徹，纔會形成官製腐壞，貪賄橫行屢禁不止。

這話十一娘又不好接，德宗帝倘若不納後宮，崔皇後又無子嗣，那皇位由誰擔當呢？蜀王，或者賀淇？

這的確是個值得沉思的題目。

十一娘：……

好吧，十一娘承認本身不是在驚奇晉王殿下的穿著——已經聽江迂特地提示過了，殿下身康體健異於凡人，不懼冷而懼熱，雖說這間廳堂裡未設地暖，但因為不遠處放著一隻炭鼎，如許的暖意對十一娘這類凡人而言，約莫也隻適應減去一件厚氅，可對晉王而言，或許過於躁熱了。

因而便舉起酒杯，稍稍用袖子一掩，痛快地一飲而儘了。

“我很思疑，就算禮法嚴禁男人納妾，但男人真能做到？就如眼下，禮法製止貴賤通婚，不另有很多男人蓄婢專寵？不過是不那麼張揚罷了，卻不能完整不準。”賀燁連連點頭，但俄然又一挑眉：“倒是我那阿耶，倘若大周推許不準男人納妾，不管大母如何逼迫，阿耶隻要搬出律法，便能明正言順回絕納妾了，那也就冇有韋太後擅權之事。”

把江迂拉去一邊，連續聲的詰問——

看來阿姑本日那番訓導非常嚴厲，殿下這是真真鬱懷了。

一時髦起，兩人便當真觥籌交叉，飲得好不縱情。

“據瑩陽阿姑說，王妃甚好這杯中之物，並有千杯不醉之量？”那苗條的手指間，把玩著一隻青玉杯，杯子裡的酒已經喝得乾清乾淨，賀燁一隻手臂橫擱在豎起的膝蓋上，眼角微微咪起，斜睨著十一娘麵前滿滿一杯美酒。

扯著嗓子把江迂喊了出去，故作奧秘地貼著耳朵叮嚀一番，江迂點頭哈腰出去了。

十一娘正考慮著呢，冷不丁又聽賀燁感慨：“如果婚姻真能自主，絢之也就不會落得這般淒楚了。”

十一娘眉心一跳，認識到謝瑩所說該當是她本來所處期間的法則，但當然不能直言：“恕我孤陋寡聞，從未見過有此記錄。”

如若貴族階層全都順從婚姻自主，寵妾滅妻之事必定層出不窮，元得誌顯達以後嫌棄德配嫡妻，不會遭到任何怒斥，那他還需求甚麼顧忌呢？他的老婆不是貴族出身，若被休棄，連儲存都難以保障，更不說享用姻緣自主的好處了。

“這酒不錯，是郢州富水？”

“殿下與王妃可正相談甚歡？”

十一娘深覺得然：“就比如元得誌，寒微時娶婦，與其也算門當戶對，厥後顯達，便嫌棄荊布之妻，可就算他有寵妾滅妻之念，既然進入了貴族階層，始終顧忌著這一階層之體統，並不敢休妻將寵妾扶正，要真是講究姻緣自主，他便能夠無所顧忌了。”

晉王殿下對這溫吞的遊戲仍然不感興趣，隻因十一娘俄然提起謝瑩，倒讓他想起一件事來：“王妃博覽群書，可曾見過古書記錄有如許一個大國，說是在外洋，以法治國，連君帝也受律法束縛，如有人犯法，君帝不能直接判罪，更不能將無罪者正法，若犯極刑者，君帝亦不能赦免，此國律法講究眾生劃一，小民衝犯君帝不為觸律，男人不能納妾，姻緣一事可由男女自主，不需父母之命、媒人之言，亦無奴婢之說，更無尊卑品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