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賢婦[第2頁/共3頁]

陳氏如許的判定也不是毫無事理，隻看先有晉陽丁，再有唐遷，對於這些旗號光鮮者，晉王妃毫不姑息，便能推斷必定會對太原祝施以威懾，而隻要晉王妃插手，太原祝必然會更加冷淡晉王府，對於毛維而言大有好處。

陳郡君極不耐煩地挑起眉頭：“將人帶下去吧。”

“行了，這些套話不需再講，已然疇昔之事，也不值得再計算，甄守律一事固然出了變故，但晉王府宴談，卻也並非毫無收成，我便留意到一件事，太原四姓既然都參與善舉，王妃絕無能夠單單落下祝氏，可昨日來賓中，祝氏女眷卻並未赴請。”

陳百加垂著頭，一聲不敢吭。

陳百加細細一想，的確也是這事理，又說道：“此事侄兒謹遵叮囑，會立時知會大尹，可另有件事……大尹深憤王妃氣勢放肆，故，希冀姑母能賜與經驗。”

陳百加籲了口氣，很有些如釋重負。

柳佇大怒，正要豎起眉頭，卻聽溫溫輕柔一聲：“夫君息怒，都怪妾身管束無方。”

他也是年過半百了，這番作態，卻並未引發仆婢涓滴驚奇，世人明顯已經習覺得常。

仆嫗嚇了一跳，抬眼看了看高逾三竿的日頭，心中好不委曲：平常這時候，家主那裡還在內宅，卻不想本日剛好撞在了鋒芒上。

且不說這二位如何膠葛，陳郡君眼下卻在發落親信仆嫗來不及懲罰的婢女：“我一再申明，內宅婢女不得與外宅仆人私交，你卻明知故犯，不能寬恕，我也不肯行動笞杖之罰，隻處發賣，也可免你皮肉之苦。”

“姑母言下之意是……莫非太原祝成心投誠毛府尹？”

陳氏嘲笑道：“恰是因為有這些無恥下賤賤婦，帶壞了多少王謝後輩，不消發賣了，讓她悔罪他殺罷。”

陳氏怒道：“你當我老胡塗不成？劉氏即使隻是二孃繼母，二孃身為後代，也不能舉告劉氏，難道是擔負不孝之罪？二孃即使不能出麵，卻不代表旁人也不能出麵！”

陳百加不由打了個冷顫：“姑母之計，是否讓二孃狀告劉氏？”

陳氏冇好氣說道：“你當我本日叫你過來，便是為這事斤斤計算？我這姑母在你眼裡，莫非就是如此是非不分？甄七郎之事，清楚是大尹那頭出了忽略，與你何乾？”

婢女嚇得魂飛魄散，若真被髮賣，不但與父母骨肉離散，乃至能夠淪落娼家，她甘願挨場皮肉之苦：“郡君，郡君恕罪，婢子並未與仆人私交，隻是與阿兄偶遇，說了兩句話……”

她也不敢抵賴，“撲”地往下一跪，身子蒲伏進了灰塵。

柳佇愁眉苦臉地看著一盆“奄奄一息”的石栽墨蘭，哀哀地歎了口氣，一手捂住眼瞼，一手重重揮擺：“拿走拿走，不幸我這奪幽，到底是冇捱過儼寒，不忍惜彆，殘生大恨。”至後竟似哽咽，好久都冇有移開手掌，指縫裡公然有淚跡排泄。

而這事一旦鬨發，即使有祝濟包庇，可祝氏族長必將不會答應為戔戔一個劉氏，搭上太原祝一族名譽，那麼最合適套路的做法，當然是捐軀劉氏乃至祝濟停歇群情，再找機遇抨擊主謀晉王妃，對於陳氏而言，既對家屬無益，又能為祝二孃血恨，可謂分身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