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可憐慈母心[第2頁/共3頁]

但是當年柳貴妃早為賀衍皇子媵，德宗仍然賜婚讓裴五娘這個長輩為太子妃，成了柳貴妃“主母”。

蕭氏為婦人，關於後代姻緣一類事情本身就比柳少卿敏感，更何況“把持者”太後本身也為婦人，對於這位心機的推斷，蕭氏更比柳少卿精準幾分。

實在若換淺顯人家聯婚，柳七娘姐妹也算賀燁長輩，但是皇室畢竟至尊，最多隻考慮避諱國戚直係支屬——打個比方來講，太後若不是太後，隻是個太妃，她的侄孫女，賀燁也是娶得的。韋太夫人雖為太後姐妹，畢竟外嫁柳家，柳家與皇室不算直係姻親，而柳貴妃固然為賀衍後宮，但不是正後，也就是個妾室，柳家並不算國戚，莫說賀燁娶妻，便是天子賀衍再納柳七娘這一輩女兒入宮，也不算違觸禮法。

還不待柳少卿表達震驚，蕭氏竟又提起出人選：“郎君可還記得當年為富陽令時，妾身曾與韓家婦岑娘交好，她有一子，當時十歲，比七娘年長三載，一筆字寫得非常不錯，脾氣也甚謙恭，當年岑娘便有攀親之意，不過我當時感覺孩子們還小，論及婚嫁過早，一晃三載，我雖回京，岑娘卻仍未與我斷絕手劄，回回還仍問起七娘……我是想，莫若郎君遣人細心刺探韓小郎這時環境，倘若德才皆好，倒是能夠攀親。”

“郎君這是甚麼話！”蕭氏纔剛停歇的肝火又再蹭蹭上漲：“柯柯是我親生，我何至於……眼下朝中甚麼景象郎君莫非不知？太後接下來另有甚麼行難堪以預感，這些年來，我就因未雨綢繆，恨不能將七娘姐妹儘快教誨得機靈沉穩，萬一麵對險境，纔不至於手足無措而遭逼害！九娘也罷，雖說機靈不敷，脾氣更是坦直，卻也不存侷促無私，將來旁人若要操縱設想也不輕易，終償還是會以家報酬重，可我實在擔憂柯柯……”

在皇家眼裡，姻緣倘若還要顧及後宮嬪妃們各自家屬那些盤根錯節輩分乾係，皇子親王們豈不娶妻“艱钜”？要依如許禮矩，賀燁將來王妃約莫隻好娶個年長他十餘歲的女子，還很有能夠是再嫁婦，因和離歸家乃至出婦，豈不更加風趣？

更舉一例，十一娘宿世裴五娘，論與柳家這層輩分，她必必要比柳貴妃低——柳貴妃但是與裴姑母平輩，是裴姑母小姑。

可太後畢竟是晉王名義上的母親，又不肯讓兄長韋元平之女白白嫁給晉王這顆明顯“廢棋”，而韋氏女兒中，這一輩又隻要韋相之女尚還待嫁，總不成能讓太後侄孫女嫁給晉王這個長輩。

更讓太後煩惱則是，謝饒平允妻韋夫人剛好是韋太夫人胞妹，乃至不比韋太夫人僅隻矝傲冷淡，這位相國夫人但是與太後早早反目成仇，兩人之間糾葛衝突可謂不死不休，是以當初為賀衍選妾，太後乾脆避開韋夫人之女，而選謝饒平侄女——便是眼下謝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