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4章 對陸離“告白”[第1頁/共3頁]

這話，的確是陸離在與賀燁推心置腹了。

山亭之上，陸離終究也起成分開，還是回到那間充滿炭暖的書房，他緩緩踱至備案邊上，看那並未完成的畫卷，已經有了滿月金菊，桂樹之下，一個少年劍指月影，英姿抖擻。

“不是殿下不能成全王妃願景，而是王妃本身不能成全本身。”

“王妃有請，不送。”賀燁極甚不近情麵。

而溯洄館裡這場棋局，當然是乾脆冇有開端了。

此時金烏更熾，亭角滴瀝更加彷彿落珠，陸離抬眼看去，那種心頭微涼的感受乃至讓他眼中攸然恍忽：“自她挑選這點門路，決定成為晉王妃，於她而言，便再也冇有所謂願景了，她雖討厭與人爭鬥，卻並不害怕明槍暗箭，她一旦踏上征途，視野便隻在火線，不會回望，不會彷徨，更加不會患得患失，而這人間，現在也隻要殿下，才氣讓王妃不至於傷感苦楚。”

殿下這是將我視為她的孃家人了，彷彿也的確如此，我且就信賴殿下君子一諾。

“看來心急者並非隻要江迂，便連絢之亦為如此。”賀燁手裡把玩著那顆黑子，也不由點頭：“小王這笑話，可算鬨得大了。”

那不離不棄的信譽，並不敷以打動她，以是晉王纔會說給我聽吧？

十一娘固然善於詩賦，卻當還在大明宮時，除了對付同安公主，鮮少吟詩作賦，自來太原，更是連畫筆都冇有空睱拾起，中秋節時玉管居中那些應景的燈謎，滿是碧奴等婢女所作，或是謄抄現成，十一娘乃至冇有閒心猜謎，這些瑣事被賀燁冷靜存眷著，故而本日連提兩次“王妃好有雅興”，倒不是無憑無據。

這葫蘆裡又不知在賣甚麼藥，殿下偶然還真是喜怒無常，王妃走出老遠尚且迷惑：總不會真憤恚我說他不懂詩賦吧？還確是，這段時候眼看著殿下格外寬大漂亮，一時不防便放鬆警戒。

送給瑩陽阿姑的賀歲禮，竟然與陸離聯手？賀燁不由斜睨他的王妃，瞥見的還是一個光亮磊落之人，這讓殿下完整冇了脾氣，好吧，這事他的確幫不上手，他除了馴教獸寵、擊鞠遊獵還會甚麼技藝？多得王妃並非僅僅愛好琴棋詩畫這類雅事，總算另有點世俗炊火氣，能讓他阿諛奉迎。

“是為阿姑籌辦賀歲禮，阿姑平常，多愛聽賞琴曲，又見十四兄書告，因著今夏時得了個伎人，一管歌喉美好動聽，阿姑尤喜聽她低吟淺唱，故而遍尋新曲佳詞，因而我便想著，雖不能在阿姑擺佈伴隨，也無妨遙遙掃興，隻我卻無譜曲之能，隻能勉強填詞，因而隻好煩動六哥，早些時提過一句，不想六哥因冬寒抱疾，不好再讓他耗神，本日過來，才知六哥已經譜成新曲，早前撫來我聽，一時福誠意靈，連詞也有了。”

陸離當然也不遁藏：“殿下說出此番言語，亦能稱為王妃知己了。”

“我也不怕絢之笑話，實在時至本日，我仍未曾打動王妃那顆芳心。”

“十一郎，我曉得五妹冇法落筆，可卻悄悄記念往昔光陰，已經與她存亡相隔之親人，這些情境，便由我替她記錄儲存吧，有朝一日，裴鄭二族終能昭雪，信賴五妹也不會再覺愧對親人，那麼這些書畫，或許能夠略慰她之思悼，這已是我能為她所作，未幾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