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位[第1頁/共3頁]

半晌工夫，就見席蘭薇從側間出來了，秋白清和隨在身後，她親身端著茶盞。

“但見陛下上一盞喝的杏仁茶”？天子目光一淩，掃向一旁的兩名寺人，二人倉猝跪倒解釋：“臣等毫未曾奉告秀士娘子……”

天子雙眼微眯，隱顯不悅：“為個茶水就怕朕罰你？朕有那麼喜怒無常麼？”

沉下心來，霍祁煩惱了短短一瞬，乾脆挑瞭然，一字一頓隧道：“那事不算，朕當時冇真籌算罰你――若不然，過後也不必禁杜氏的足了。”

下一句話不知該如何說了，因而筆就此頓住，霍祁看完了睇向她：“以是呢？”

霍祁愈發感覺彷彿碰上個讓本身冇轍的人，心底重新回召見她時就有的那一點點心機也逐步伸展開來，不再隻是麵前不時地閃現她的一抹欣喜，彷彿連同較量、挫敗攪在了一起，迫得他跟孩童負氣似的，非得明天把她震住。

蘭薇起家抬眸，看有宮人在天子案前添了席子，曉得天子的意義，一福身前去落座。

那對明眸雖是清清澈亮的，讓他有那麼一頃刻彷彿甚麼苦衷都冇了、積在心中的沉悶被蕩了個潔淨，但在回味間很快發覺了那細枝末梢的戲謔意味，頓時又是麵色一黯。

降正六品秀士。充華是從三品，乍聽隻知是降了兩品半，卻已不再是主位宮嬪了。

建恒二年玄月十六日……

霍祁賞識了一會兒她的錯愕，心對勁足地鬆了手，吹了吹杏仁茶嫋嫋飄起的熱氣，飲下一口：“許你再養一個月的傷，下月本日，來宣室殿。”

霍祁覺出了料想當中的溫馨，對勁地覷了眼她的神采，淡然又言道：“行了，做都做了。再者，讓朕曉得也冇甚麼壞處。”

仍清楚地記取席蘭薇曾把本身想問的話猜得奇準、因此直接寫下了接下來的六句答話。霍祁每逢想到這事，心中就有一種固執般的不平，壓還壓不住，以後竟是進一步想著定要扳回一局來纔好。

席蘭薇銀牙一咬：“陛下不能怪臣妾測度君心。”

忽而感覺和此人麵劈麵坐著就是一場博弈，相互猜對方要走哪一步――算上那六張紙條，她猜贏了兩次，他麼……

筆墨紙硯在跟前擺得劃一，顯是天子有話要問。蘭薇頜了頜首，笑意淺淺，一副“知無不言”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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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薇笑容一凝――他看出來了？是宮人那裡露了馬腳？

正巧本日無甚急事、她又剛好來了宣室殿，就讓她去奉茶吧。凡是呈上來的不是他喜好的――罰她倒也不至於，嘲上兩句還是能夠的。

席蘭薇銜笑，持續解釋下去：“臣妾退至側間，見晾茶所用案幾上有一白圈，與茶盞底普通大小，猜是先前傾灑固結而成未及清理。蘸起輕嗅，有杏仁香，故知是杏仁茶。”

席蘭薇淡瞧著麵色慘白的杜氏，一時真有點擔憂，她可彆就此小產了。

帶著兩分馬上就能找她“費事”的竊喜，天子安閒不迫地執起了茶盞、揭開……

杜充華儘是委曲、朱唇輕顫，好似想說些甚麼，終是狠一咬唇，隻字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