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故人[第1頁/共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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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祁輕覷著蘭薇的神采，見她無甚反應，笑向霍禎道：“去吧，你來長陽也有些光陰了，眼下也冇甚麼要緊事，你歸去好生管理你的封地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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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越遼王到。”寺人略顯尖細的稟奏一落，霍祁就聽得那腳步“嗒”地一聲停了。抬了眼，這才見蘭薇一襲玉色雲紋雙繞曲裾看著精美、卻襯得髮髻特彆隨便了些。一隻鑲紅寶的銀簪流蘇垂到耳邊，在耳畔輕顫個不斷，較著透露了她目下心慌得氣味不穩。

議完了事，霍禎離座一揖，銜笑又道：“皇兄，臣弟剛納了一房妾室，剛好故鄉在越遼，早些年因水災來了長陽已多年未曾回籍了。故此臣弟請旨先回封地一趟，送她歸去探親。”

戰戰兢兢了一夜，目下見他不再理她，蘭薇稍放了兩用心，睏意也隨之襲來。眼皮發沉，縱是成心識地想保持復甦也還是不受節製地闔了眼。不過半晌，已睡得昏沉。

蘭薇隻覺心中刺痛，透入幔帳的些許陽光映得麵前一片又一片的光暈，半醒著又不想睜眼――重生後每一次都是如許，成心地去回想宿世的樁樁件件，提示本身那種苦有多麼苦，萬不成再走一樣的路……

“謝皇兄。”霍禎施一長揖辭職，未再多言半句。見他退出殿外，席蘭薇方是鬆了口氣，霍祁睇著她，左手支了額，右手執筆蘸墨去批奏章，一麵寫著一麵叮嚀宮人：“去拿藥來。”

蘭薇輕一點頭算是承認，半向他側過身去，猶是未接他那瓷瓶，反是從袖中取了那小匣子出來。霍禎看看那雕紋邃密的匣子一愣，不解：“甚麼意義？”

蘭薇坐起家，抬了抬眼眸，等著她的下文。

越遼王在半晌後入了殿，見禮問安，再熟諳不過的聲音入耳，聽得蘭薇連眼也不敢抬一下。二人議的是政事，席蘭薇眼觀鼻、鼻觀心腸聽著，明顯字字聽得清楚，又要權何為麼都冇聽到。

輕緩了口氣，中間有宦侍察看著天子的神采，即要去叫席蘭薇起家，還未抬步卻見天子倏爾轉了身往殿外走去，末端輕聲留了句：“不必擾她。”

如此過了好久，模糊聽得有腳步聲來得短促，猶是有力去看。又過半晌，肩頭被悄悄一拍，聽得有人急道：“娘子……快起家吧。”

蘭薇一滯，望向霍祁不明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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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條路，想想都可駭。

“本日早朝無甚麼事……陛下已退朝了。”清和輕聲說著咬了一咬下唇，在蘭薇麵露不快之前忙又續道，“傳聞召了越遼王來宣室殿議事，奴婢怕……”

冇有彆的叮嚀，蘭薇貝齒一咬，隻得提著氣持續向外退去。

正殿裡沉寂無聲，四下侍立的宮人們不聲不響的，連呼吸聲也難尋。如此溫馨之下，蘭薇腳下木屐踏出的“噠噠”聲便分外較著，想決計放輕腳步又不肯顯得儀態有失。屏著息行至禦前數步，俯身跪下去，雙手交疊著置在地上，額一觸地，頗是過了一會兒，才聽得一聲聲音渙散的：“可。”

席蘭薇勾起笑容，一手托著匣子一手翻開，此中藥霜呈在二人麵前，暗香淡淡。她的視野從霍禎麵上劃過，引著他一同看向長階之上的宣室殿，眼中意味不言而喻：天子賜了藥了，用不著他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