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選擇[第1頁/共4頁]

“王在，妾在。我是蜃樓之母，當於蜃樓共存!”茉雅上前一步，緊緊挽住了肖烈之手。

“跟我走!”青棱早已猜到他的設法，現在眼神一冷，有種從未呈現過的霸道之色，手心當中一道血符已亮起。

“師父，你……你隨她走吧。”莫加米俄然幽幽開口，從何望穹身邊依依不捨地走開，站到了她母切身邊。她神采雖哀傷，眼神卻果斷，既然他能活下去，為何還要他留下赴死，她捨不得他死，她想看他好好活下去，固然他並不像她所想像得那般無所不能，但她愛他，“你不是蜃樓國的人，能活就好好活下去!”

“這裡太傷害了，我不但願你返來冒險。”何望穹拍拍莫加米的手背，眼神和順地笑笑。

“我是他們的王，他們的精力依托，受他們供奉戀慕，世代敬佩，我怎能走你來看，這麼多的凡人，在你們眼中，他們隻是螻蟻一樣的存在，但在我眼中，他們倒是我的子民，子民子民，臣民如子，我怎能背棄我的孩子。國在，王在；國滅，王滅。我誓與我的國度我的子民同生共死，不離不棄。便是這天塌了，我也要抗下，來人，傳我號令，擂鼓調集全軍將士於聚疆場上調集。”

青棱飛身而下，落在了何望穹身後。

絕望籠上他的心頭，這個矗立剛烈的大漠強者，俄然間脆弱得如同孩子般掩麵而泣。

“神眸湖之下，到底是甚麼處所”青棱冇有給他們辯駁的機遇，自儲物袋中取出了塊紅色青蠶布捲來，順手一拋，那布卷在地上一滾，攤了開來，上麵鮮明是墨黑的拓印，有些是畫，有些是晦澀古文，皆是當年青棱從神眸湖下神仙洞府外的壁畫上拓印而來的。

便是青棱，也無話可接。

何望穹一愣，青棱這麼多年來雖在人間曆煉，卻從不插手過塵寰之事。當年若非她受茉雅互助，也不會為了了償情麵而脫手消弭蜃樓水荒之災。

“茉雅也仍如明月般誘人。”青棱微微一笑，朝著他二人施了一個蜃樓國禮，才又對肖烈說著，“杜傷見過國君。”

“對不起，杜傷無能，救不了蜃樓。我此行是來帶何望穹走的!”青棱麵上沉冷，看似無情，心中卻模糊作痛，那痛來得沉酸，看末了日將臨的蜃樓，四野彷彿帶上淒厲不甘的絕望，那是種連掙紮都有望的哀思，如同當年被穆瀾奪舍時的不甘驚駭，如同當年被唐徊一劍穿心時的高聳錯愕。

一時之間，無人出聲。

與天鬥，與地爭，為求無上之力，為乞六合之壽。

何望穹低頭看了莫加米一眼，小女人此時像一朵蔫掉的玫瑰，在聽到青棱的話時，卻俄然把頭一仰，用一種極其不捨的眼神看著何望穹。

這是蜃樓國的國君肖烈與皇後茉雅，他們看到青棱均不約而同地暴露了一絲憂色來。

貪生，怕死，便隻得奮力求生，那是一小我的活路，而有了欲護之生，便不再是一小我的活路，因要保護便不貪不怕，超脫存亡桎梏，這求生之力便源源不斷，生生不息。

沉寂的塔上，這降落壓抑的抽泣聲壓得民氣頭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