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山下[第2頁/共3頁]

一說話畢，蘇玉宸麵前一花，再看已失了青棱蹤跡。

堂下的客人有一搭冇一搭地聽著，隻要角落裡臨湖的窄位上，一個少女一手撐在桌上，一手拿著筷子，和著拍子悄悄擊在酒杯之上，收回清脆的鐺鐺聲，閉眸賞識著堂上的曲子。

咿咿呀呀的唱曲聲從醉濤館一樓嫋嫋傳出，伴著六絃琴的滄桑曲調，十3、四歲的少女正站在堂前的小戲台上旋身舞袖，稚嫩的眉眼畫出嬌媚的風情。

“好，我便給你這個機遇。”青棱看了一眼壽安堂的殘亙斷壁，計上心頭，“這壽安堂是我初進太初門時當值之所，若你能將它規複原狀，我便收你為徒。”

為了重新站起，他竟情願如此自賤。她與他境地不異，又是廢柴出身，隻是一個迷茫的但願，便能讓他猖獗至此。

她背了箇舊布挎包，顯得有些風塵仆仆，頭髮高高紮起，耳邊夾了一朵路邊盛開的紅薔薇，配著她一身湖綠的衣裙，素淨得奇特。

“你真這麼想拜我為師”青棱問他。

青棱展開眼，站起家來，嘻笑著道：“師姐，你來啦!快坐快坐，這風涼得很，挺好的。”

“我金丹破裂的第二年就被逐出師門了。”蘇玉宸垂下視線，聲音裡冇有多少哀痛，“我不介懷彆人如何看我，我隻要好好活下去，要一點活下去的但願和力量。”

青棱站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語。

大安朝的玉田鎮，坐落在大安朝都城霍齒城外五十裡處，因為靠近都城，這周遭數百裡的鎮亦非常富庶繁華，因為這玉田鎮緊臨著玉田山與碧煙湖，風景非常娟秀，是以很多達官朱紫都將彆院山莊選建在了這裡，使這玉田鎮多了幾分貴氣。

台上唱的是大安朝流行的霍曲，用的是大安霍齒古語，青棱實在一句也冇聽明白，但那曲裡彎彎繞繞的情調卻也讓她沉浸，憑心而論，這霍曲不比南人軟語那樣委宛動聽如同少女呢喃，有著截然相反的豪氣利落。

碧煙湖在玉田鎮的西邊，是個煙籠碧波的好去處，碧煙湖畔建了間醉濤館，館高三層，可一覽全部碧煙湖的風采，碧波泛動，兩岸垂柳輕拂，遠橋如月，橋上偶有妙齡少女披著頭紗盈盈而過，冷風從湖上吹來，帶著沁民氣脾的涼意，從館裡雕花雕欄探出頭去，便有靈氣實足的紅鯉嬉鬨爭食，統統都美得像幅畫。

“人間炊火，誰奇怪。”卓煙卉滿臉嫌棄，誰知酒端了上來，封泥一去，便有一股花香沁入心脾，酒罈上尤帶著冰水珠，在這隆冬盛暑之時，披髮著讓人冇法回絕的涼意，她不自感覺一口氣便飲了三杯下去，臉上的不快也去了八分。

“你快起來吧，我不會收你為徒的。”青棱冷冷打斷他，彆說他是否合適她收徒的標準，現在她本身都難保，舉步維艱，如何能夠收徒，“蘇師兄，你我二人境地相稱，你拜我為師豈不讓人笑話，更何況你師父乃是紫雲峰孫長老，你若改投他門，隻怕他白叟家會活力。”

青棱聽得非常沉醉。

這廂她正喝著小酒聽著曲，門口卻俄然傳來一陣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