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料準[第2頁/共3頁]
戚王還是一貫的平淡神采,雁逸隨在前麵,似是剛從邊關馳驅返來,風塵仆仆的,一襲銀甲也尚未換下。
“那麼,趕上這多疑的君王,如此望族定逃不開遭疑吧?”阿追微微而笑,拱手,“自前次一戰,戚、褚兩國便已撕破臉皮。是以此番褚國派闕轍出兵,並不會是隻為了本日如許的小打小鬨。可闕轍再立軍功班師、引得世人讚譽,約莫也並不是褚公想看到的。”
她原是怕直接說了幻景中所見遭人思疑才成心繞了這圈子。此人如許一質疑倒是剛好。
彈指間,竟如許不知不覺地過了二十餘天。她日日看書,各國的政事讀得了很多,讀累了就去內裡的假山上逛逛。除此以外再無其他事情,乃至得了餘暇可與雲琅學著如何描畫妝容了。
兩國已然交兵,最後的勝負許會是一方兼併另一方。如戚國贏了,而她是褚國人,家人是否安穩難以包管,她此後會是個甚麼成果,也難以包管。
阿追隻當看不見。殿裡很快歸於溫馨,溫馨得都能聽到燭火嗶剝聲了,戚王問她:“太史令另有事?”
她言及最後時眼中禁不住兩分厲色,先前質疑她的那人卻仍笑:“太史令想當然了!闕轍的宗子已及冠幾年、亦在軍中聲望頗高,褚公便是除了闕轍,也難繞過其宗子行事!”
宮人們打理得很快,無需她親身回彆院去取甚麼,就將平常所需皆為她安排好了。而後,倒是連續數日並無料想中的告急議事。弄得阿追一邊感覺如許閒下去不好,一邊又覺如許才申明事情順利,放心等著便可。
阿追思路飛轉,將讀到的與“看”到的融彙一番:“我白日裡在稷放學宮裡尋書讀,讀到褚公多疑。而也有書言,闕氏一門在褚國掌兵已久、權力滔天?”
戚王又點點頭,遂笑說:“太史令鋪了這很多前情,不知‘計’究竟是何?”
他再度掃了眼手中持著的竹簡,這才發覺竟拿倒了。嬴煥嗤笑一聲站起家踱向門口,立足遠眺。
另一樁苦衷在阿追心頭迴旋著,她就未離座,成心稍等了一會兒。偶有人路過期多掃她幾眼,眼底的不屑與不甘都冇有粉飾。也是,議如許的要事,讓她一個女子獨占了風頭,旁人不免是要心中不忿的。
她果是有些“靈氣”的,也充足聰明,若非他早有猜想,她與書中所學連絡道出的因果大略連他也能蒙疇昔。
輕描淡寫的口氣中透出的持續厲意說得胡滌一悸,未待他問,戚王已信步走向臥房,語中厲意淡去:“記取,太史令是本身投到我門下,我們從冇見過甚麼殷氏。”
嬴煥輕吸了口氣,目光投向殿外,看向阿追方纔分開的方向,考慮間笑音凝住:“弦國差來尋殷氏女的使節,但是該到朝麓了?”
這是小橋流水的一方院子,瞧著清爽高雅,不似玄明殿的氣勢逼人。
阿追想了想,雖聽出催促,仍循著本身的思路續說:“心有擔憂仍差闕轍領兵,想來是有掌控絕而後患。殿下可差密探前去褚國一探究竟,或許褚公暗中拿了闕轍的家人做質子,或許……已取其家人道命,待其班師以後亦難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