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生死[第2頁/共3頁]
胡滌將身子躬得更低了:“是,濂郡與曄郡皆失守。”
嬴煥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每一分反應,阿追一樣從鏡中盯著他。
“兩千二百五十四人。”胡滌躬身稟道,“另有一千七百餘人被俘。”
戚王“哦”了一聲:“狹濂失守?”
雁逸昏倒了太久,身子已然太虛了。所謂的醒了,當真隻是“醒了”罷了――第一日,他隻是眼睛展開了小半刻就又睡疇昔,連話也冇能說出一句。
斯須,她的喉中再度沁出一絲輕笑:“殿下您真是每天都在讓我感覺更噁心。”
薑晉又飲了一杯:“唉,你啊你啊!”他連連點頭,“我問你,她到戚國以後,是不是出入隨便、能隨便見人,能吃喝玩樂包小倌?”
阿追仍瞪眼著他,他的目光挪回她麵上:“我曉得你要甚麼了,不打攪了。”
薑懷有些心悸:“祖父您到底想說甚麼?”
他舉目看向天涯剛現了個淺淡影子的新月:“傳令下去,下月再戰曄郡,光複失地。”
雁逸偏在這時候醒了。她幾近一向守在那邊,那樣的寸步不離毫不但是出於歉意。
他視野下移,定在她握著的匕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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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王嗤地笑了一聲。
“冇乾係。”阿追哽嚥著抹了把眼淚,“你是想救我才受的這傷……”
就像是統統都被一陣秋風颳走了,他睡過了一個金秋,再睜眼時,喜好的女人與他閉麵前一樣,可他已衰弱得提不起劍,更擔不動那身甲冑。
薑晉還是邊點頭邊笑:“歸正你放心就是。這嬴煥奪了弦國啊,冇他的好處;殺了咱爺倆,更冇他的好處;若再一時髦起在弦國圖個城甚麼的……”
但是留她再久,又有甚麼用……
“嗤,這還差未幾。”老弦公色彩稍霽,自斟自飲地灌下一杯酒,嘖嘴又說,“不過就算是為弦國,你也用不著太憂愁,悲春傷秋的冇意義。來聽你爺爺說――這國巫呢,是月主賜下來庇佑咱弦國的,從生到死她都隻能庇佑弦國,不管她願不肯意,這由不得她!”
又歇了七八日,在阿追喂他雞湯的時候,他的手忽地握過來,嚇了阿追一跳!
“主……”胡滌麵上赤色儘失,戚王已不再理他,大步回到身後的殿中,將一襲夜色留在背後。
薑懷聽出語中的不滿,挑眉而未轉頭:“祖父彆如許說,她過得也不易。”
他一點點撕碎了她對他的期許,在她內心變得隻剩陰狠無恥……她並不是嘴巴暴虐的人,那樣說了,便是他在她眼裡當真已很不堪了。
“胡滌。”戚王仿似驀地回過神,胡滌趕快上前,聽到他問,“你方纔說此次敗北……損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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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雁逸道。他的聲音太虛,阿追一聽他說話便不敢持續爭下去,隻得先聽他說。
胡滌便退了下去。嬴煥凝睇於麵前昏黃的夜色,一顆心愈發感覺無處可依。
“是我!我想一步步毀了你的天下!”阿追狠然切齒,摘了腰間的匕首遞給他,“痛快些殺了我,彆讓我更看不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