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八章 我冇有娘了[第1頁/共3頁]

族裡的二太太早兩年就不在了，現在全部蔣氏一門，喚作二太太的就是方氏。

念夏一抽一抽的，道：“媽媽，我也冇娘了，爹孃兄嫂都冇了，我連他們的屍體在哪兒也找不到，我都冇法給他們收殮……”

雖是年年都遵循章程、按部就班，可身處此中的管事主子們，就冇有哪一個不累喘氣的。

顧雲錦被壽安哭得肝腸寸斷，壽安甚麼時候這般悲傷過？她一向都是開暢的、愛笑的，喜極而泣常有，哭，一年裡都不見得因為悲傷落一次淚。

她號召人把方氏挪到馬車上，跟念夏一塊把手腳有力的壽安和洪嬤嬤架上了車。

念夏坐在角落，整小我背過身去，一雙手在臉上胡亂抹。

蔣氏族中來了很多青丁壯，找了幾個村莊裡的山林人幫手，直尋到了中午，在一株大樹旁尋到了方氏。

洪嬤嬤的眼淚哭不出來了，隻是乾嚎，嚎得痛徹心扉，壽安被她一招，眼淚簌簌往下落。

聽壽安哭，顧雲錦也不免眼眶潮濕。

長公主的神采不大好，道：“她昨兒跟我說，我就該攔到底的……”

她隻能拽著壽安的手，把帕子塞進她懷裡，道：“你裙角臟了，等下擦擦，你彆焦急，急、急也冇用……”

這一年裡，仙歸的、娶出去的、嫁出去的、生下來的，都要記上一筆。

壽安本來內心混亂，被比她還混亂的蔣慕蕊弄的，反倒是稍稍定了神。

洪嬤嬤靠著車廂壁，聞言，看著方氏，內心說：可不是嘛，隻要女人好，甚麼都夠了。

顧雲錦也擁戴著，與林嬤嬤一搭一唱。

“叫你嫂嫂陪你去，”長公主道，“就隻能到山腳下，不準亂跑，彆叫伯孃擔憂，阿淵媳婦兒你看著她些。”

廚房半夜就要熬粥，天未亮，上高低下清算安妥，全族人一塊祭奠先祖。

她的腦袋在石頭上磕了好幾下，本來潔淨的額頭上滿是血汙。

嘴上說焦急冇用，實際上內心急得團團轉，蔣慕蕊本就不會說那些安撫民氣的軟言細語，這會兒一亂，更加不知從何提及，隻一雙眼睛急得通紅帶淚。

方氏已經嚥氣了。

壽安跪倒在縛輦跟前，顫動手翻開白布，一口氣哽在胸口，上不去又下不來。

顧雲錦把壽安扶起來，此處不是說話的處所，事已至此，還是從速歸去為好。

聽風安排好了馬車，顧雲錦喚了壽安上車，念夏和林嬤嬤也一塊。

顧雲錦忙應下，跟著壽安出去。

而後，往姻親、熟悉的人家送粥，也收粥，往各房分了，統統人要在中午前把那一口粥給吃下午。

壽安咽嗚著，腦袋靠在顧雲錦的肩膀上，輕聲喃著：“我冇有娘了，嫂嫂，我娘冇了……我好早就冇有爹了，現在連娘都冇有了……嫂嫂……”

顧雲錦坐在一旁，最快回過神來，忙道：“洪嬤嬤人呢？她不是跟著嬸孃嗎？怎就尋不到人，從速讓多些人一塊去找！”

林嬤嬤這纔想到念夏家中狀況，內心更加難過，不由勸道：“當孃的，隻要女人好就夠了，你好好的，他們在底下看著都歡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