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順耳[第1頁/共2頁]
若隻論血緣,自是如此的,可牽涉了宦海好處,就又是另一樁故事。
“金鑲玉是如何一回事?”徐硯展開眼睛,表示楊氏在邊上坐下,他回京不過半日,又進宮麵聖,家裡的事情還弄不清楚狀況。
提起同父異母的姐姐,徐硯一時詞窮,哪怕是與楊氏扳談,都很難精確表達姐弟之間的乾係。
本該是高歡暢興的一桌飯,叫閔老太太絮乾脆叨一通,誰也不痛快。
何況,誰又能說,與蔣慕淵、黃印一起把兩湖翻過來,必然會蒙受聖上的肝火呢?
這對老伉儷眼瞅著又要鬨起來。
相互之間,不冷也不熱。
自家的團聚飯,冇有那麼多的講究。
徐硯有一年多冇有見到這等場麵了,他一起車馬勞累,哪想到吃頓飯另有爭論在等著他。
這話說得極重。
身處一片澤國的兩湖,看到家破人亡的百姓,冇有人能視若無睹。
清雨堂裡閉了門,徐硯靠坐在羅漢椅中,閉目養神了一刻鐘,整小我才腐敗過來。
但調轉頭來,說徐硯與徐馳對姐姐有多體貼、多護著,那也是睜眼說瞎話,本就冇有那麼多的親情,中間還夾著個老太太,誰替誰掏潔淨心肺。
可為了保全自家,而不顧心中道義?
徐老太爺氣得夠嗆,拍著桌子道:“我還冇老透呢!現在就惦記取捧牌位送終,你如何不先去山上替我把墳做了?”
“我重新說吧,”楊氏理著思路,道,“原是我孃家那兒出狀況,老爺與小公爺、黃大人一道清除兩湖宦海,楊家裡頭不如何看好。
在災區的每一天,都是給心中的爐火添一小撮稻草。
姐弟並非有天大的衝突亦或是不敦睦,何況楊氏進門時,徐慧還未出閣,楊氏曉得徐慧與兩個弟弟是如何樣相處的。
閔老太太明顯是阿誰不會收斂的人。
黃印是孤家寡人、孑然一身,甚麼都不在乎,徐硯分歧,他上有老下有小。
閔老太太掛念兒子,一聽徐硯累了,哪兒另故意機和徐老太爺爭口頭是非,當即暖聲暖語的關照了兒子兒媳一番,讓兩房人都散了。
做媳婦的與丈夫抱怨公爹婆母,原不是個合適的行動,但楊氏曉得徐硯脾氣,此中是非他能辯白。
看得懂眼色是一回事,樂不樂意收斂又是另一回事。
這半年多,已經斷了來往了。
嶽家那幾個老太爺、老太太,在做報酬官的道義上,想得還不及他的老婆明白。
他也冇有精力勸和,乾脆藉口怠倦,告罪離席。
我自是會與老爺同進退,孃家那兒既然不辨是非,那冷淡了就冷淡了吧……
徐老太爺念起了女兒,本源上是為了他這個兒子,而閔老太太與繼女的衝突不是一日兩日了,冇甚麼好說的。
雲齊媳婦上個月剛生了個兒子,洗三時還是冇往侍郎府送帖子,我們也就冇有去。
楊氏這番話說得標緻又順耳。
楊氏訕嘲笑了笑。
哪怕老爺是以遭到貶謫,您也是做了一個朝廷官員該做的事,後代自有明辨。
楊氏倒是能體味此中啟事。
因此過年時,我母親話裡話外就要與我們劃清邊界,不再讓我與孃家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