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苛責的主母[第1頁/共2頁]

曹氏忙答道：“是。”

但是誰也不敢抱怨，皆老誠懇實的立著。

李氏嘴角一扯，漸漸退了出去。

吳氏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小門小戶，真不如前頭那一個！撿芝麻丟西瓜，再生個兒子纔是閒事！”

李氏的臉刷的白了，幾步走到裡間，給吳氏行了禮，接過翠晴手裡的熱臉帕遞給吳氏。

“老太太體恤，讓你們各自回屋，”李氏說道：“都回吧，抄幾遍佛經，給在外剿匪的老爺祈福！”

“是。”李氏弓下腰：“兒媳這就讓她們各自回屋去！”

一出上房屋門，抬眼瞥見廊下候著的侍妾，她內心就針紮似的疼。

等屋裡鐘聲響了五下，房門才咯吱一聲被翻開，翠喜端著一盆洗漱過的熱水走出來。

吳氏瞥了她一眼，冇轉動，反而開口經驗：“大朝晨，你哭喪著臉給誰看呢？”

曹氏正站在步隊尾，雖說暖袖裡另有手爐，但是在雪地裡站了半天，臉還是凍的發紫。

“下去吧，”吳氏不耐煩的一揮手：“瞥見你就煩！”

過了一會兒，李氏才扶著她的手走出來，掃視一眼侍妾們，漸漸開口：“廊下候著吧，我服侍完老太太，再理睬你們。”

侍妾傻眼了，不識字如何辦？

她回到屋裡，摸哪兒，哪兒涼，氣的甩了鞋子就鑽進被窩，照著床梆子狠狠捶了幾下。

找人措置杜筱玖，都做不好，竟然讓對方躲開了。

方纔五更天，張家幾個侍妾已經候在李氏屋外。

屋裡明顯有響動，就是不給開門放她們出來。

幾個侍妾忙道了聲萬福，這才走到廊下，避開了鵝毛大雪。

李氏怔了怔，眼睛蒙上霧水：“謝婆母諒解。”

翠喜一甩手，又進了屋。

“怪不得呢。”李氏說道：“之前老爺誇你識文斷字，那你多抄十遍吧。”

都是個玩意，在乎甚麼？再說了，凍壞了身子，如何給我們張家傳宗接代？”

上房裡，吳氏已經醒了，披著衣服靠在床頭，問丫環翠晴：“今個兒大雪，李氏還給那幾個侍妾立端方？”

有輕浮的侍妾，忍不住當場笑了出來。

“婆母，兒媳奉侍您起來？”李氏忍著氣，說道。

李氏咬了咬嘴唇，硬擠出個笑：“婆母包涵，是兒媳的不是。”

臟水不偏不倚，正恰好潑在她的腳上，半個鞋麵都浸濕了，偏還不能抱怨。

“是，”翠晴笑道：“奶奶端方嚴。”

她低著頭，掩住心中的仇恨，跟木頭人一樣呆立。

曹氏腳下一跌，差一點滑倒。

曹氏一臉安靜，也跟著人往跨院方向走，卻俄然被李氏點名喊住：“曹氏，你爹是秀才吧？”

這聲不大不小，正跟著李氏踏進屋裡的腳步。

她看也不看幾個侍妾一眼，“嘩啦”將水潑在雪地裡。

吳氏擦好臉，見李氏手在袖子裡抖著，歎口氣：“曉得你心疼哥兒傷了，堵著氣。等雪停了，就對外公佈吧。”

但是李氏發了話，對著佛經描也得描出來，都哭喪著臉往回走。

直到草兒來上工，提了食盒進屋時，曹氏還在床上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