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琅虯文開太虛府（十）[第1頁/共2頁]

再望瞭望天，他又是一哂：“從上到下水天一色，玄雲安在？”

此誠似登雲步虛之途，哪怕風虎遁訣未成的魏野，躡空飄搖，如沖弱學步，亦不改其本質。

赤金之芒轉眼間便撞上了這座平如鏡的山崖。

但也開出了一條道。

便若雲為衣，便似風為馬。

這條雲霧棧橋，自摩崖石刻處肇端，看似隻為帶路之用，但是絲絲雲氣，倒是似成心、若偶然地擦著魏野道服而過。每一次擦身而過，雲氣與仙方士之間，便生出一片波紋樣的波紋。

火光一閃，一株葉似碧玉的異種靈草，便被這支符箭剮碎成一蓬玉色粉末，靈草汁液四濺，觸鼻芳香。

跟著一線雲棧，魏野半借真熾熱力，半借風虎遁訣禦風蹈虛之能，攀過幾座崖頭，低繞數峰青山，漸行漸入虛無縹緲之間。

雲棧。

孰近孰遠？在元神觀照中，石崖仍然還在原處，但是目光要觸及石崖，卻如捲入大河的一片木葉，於洪波間百折千回，難登此岸。

哪怕是最低一等的躡虛步空之法，約莫也勉強算是能拚集了。

修為到了魏野這個境地，靈覺自生，平常把戲之流底子掩蔽不了腐敗元神，但是現在他的目光倒是實實在在地被一籠紗簾隔開。

魏野望著那株山英芝，略一思考，袖口一抬，一支六甲箭隨即射出。

最後，魏野的神采卻略有些凝重，低聲沉吟道：“《黃庭內景玉經》有言，‘道父道母相對望’，所謂道母，彆名玄母，便是群陰之宗。陰陽二氣，玄母執之一端，為朝氣化育之底子。這乃是道書比方的說法，不過……”

便在他納罕間，卻聽得身後有人嗬嗬一笑，開口道：“仙客請了，名嶽采芝之嬉樂乎？”

仙方士將劍訣一引，召回了六甲箭，放在鼻尖一嗅，倒是連一點靈草芳香也聞不到，不由得蹙眉道：“這是甚麼原因？”

“神龜？玄雲？道母？太淵？”

將手望空一招，那七枝新煉就的洞陽炎光箭彷彿靈蛇普通，猛地朝著摩崖石刻上一衝！

將這四個詞挨個唸了一遍，仙方士踹了一腳落石，頜首道：“神龜之海？那便不該該有圓嶠仙山。”

並不是說石壁在箭尖一觸的時候就虛化成煙，消逝作霧。山石仍然堅固著，固固執，縱使被洞陽炎光箭撞擊之下，也隻是落下些幾不成察的石粉。但是箭尖指處，卻有水波在虛空中無端而現。

但是不過半晌以後，那株靈草亦是化成一縷碧色輕雲，在山風中搖擺半晌，重又在原生處化生而出。

石之於水，水之於石，本質截然分歧，但是現在倒是渾然一體。

舉目所見，雲捲雲舒間，峰巒之上，碧堂掩門，溪澗之側，彤樓閉戶。

究竟“不過”甚麼，魏野冇有明說，心下卻有了些計算。

箭尖與石壁一觸，卻如同鴻毛落於雪原，桃花浮於潭上。

魏野隨雲棧前行，也動過這些靈草的心機，將手一招，便攝了一枝芝蓋形如雲頭的紅色靈芝來。這靈芝與旁的芝草皆不不異，於底部最大的芝蓋之上，又生出一輪色如赤火的芝蓋，芝蓋如是重堆疊疊，連生四層，形如塔台，又如同一頂小小的四重雲頭寶幢，格外埠與眾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