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碧荷載酒入汴州（三）[第1頁/共5頁]

東水門的監門官，一貫比他的同僚們要辛苦很多。不但因為東水門前的汴河，也不但因為汴河帶來了絡繹不斷的綱船與商船，也因為東水門的構造與汴梁外城諸門不大一樣。

他本來修成的風虎遁訣固然有掛了一個“虎”字，本質上也是列子禦風一流的乘風之術，不過借虎之形，說風之勢，外顯猛虎虛影罷了。

唱到鼓起處，姚崇孝身子一轉，卻正撞在橋上一人肩上。半醉的監門官不知疼痛，兀自接著唱道：“……引調得上界神仙，把凡心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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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汴河上麵船多人多，特彆是東水門前，更是船隻麋集如魚盆裡的鮮魚，當下就有人援救，倒不怕他們淹死便是。

但是現在藉著風虎遁訣而出的白虎，卻不是如許的幻象，而是借罡煞凝為本色，一舉一動，皆有法度在內。

旁人如此，自誇見多識廣的常修隻得睜眼張口，連手中那柄代價不菲的倭扇落地都渾然不覺。

汴梁中人本來就都雅熱烈，這麼一來更帶起大片的人潮，轉眼間就已經堵滿了東水門前門路，虹橋上更是擠滿了人，他一時候連擠都擠不疇昔，隻能眼睜睜看著那道人從東水門鐵閘下直走入東都城去！

可顛末神宗、哲宗年間，宣和年間的汴梁，已經具有了近三百萬人。而在這個期間，全部崇高羅馬帝國，也不過八百萬人丁罷了！

這一聲喊，姚崇孝另有些含混，隻是本能地扭過甚，朝著虹橋下望了一眼。他眼中卻見著一道浪頭平空湧起，浪頭上托著一片竹蓆大小的綠荷葉，上麵端坐了一個蒼髯大耳的道人，手搖蕉葉扇，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連人帶浪頭就這麼朝著東水門湧了疇昔。

至於大宋技術最高超的工匠、工夫最高深的廚子、歌舞最嬌媚的女娘……也隻要在汴梁才氣找到。

羅真人臨行送出的《紫虛天府洞微靈章》，卻在天罡地煞竄改一道上做工夫，地煞竄改之術，還隻是竄改人間之物，或挪或移、或隱或顯，但是天罡竄改之法，卻已經模糊有了真假轉化的上乘途徑。

綠荷落入河心。

水入喉嚨，頓時把他給嗆著了，一麵咳嗽，一麵趴在虹橋上大吐起來。這一吐，把滿肚子酒水也嘔了個潔淨，方纔復甦了些，也不管本身身上**的，隻是大呼：“了不得了，這水來得好大，莫不是汴河那頭決口了！”

時將傍晚，監門官姚崇孝受了汴梁果子行一名管事之邀，吃了半日的酒，正醉醺醺地要返回東水門去完成他每日獨一的任務――看部下兵丁放下東水門的鐵閘。

到了這個份上，常修的反應總算要比凡人快上半拍。他也不顧四周都是飛跑過來看希奇的閒人，一麵推開人群，一麵跳著腳喊道：

那“凡心都起”，正拐到九轉十八彎處，卻被人猛地大喝了一聲，打斷了個完整：“那河裡倒是甚麼物事，直湧了過來！”

灌了一肚子的羊羔酒，姚崇孝現在走路都有些踏實，全憑家人在一旁攙扶。正走上東水門外那條馳名的虹橋時，這位監門官口中還是唱著走了調的小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