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章 .萬象門開通有無（十）[第1頁/共4頁]

至於在這場伐遼大戰中，會因為這類內鬨和黨爭耽擱多少戰機，對正崛起的女真透露多少缺點，這可不在童貫和蔡攸的考慮以內。

而在這個時候，童貫、蔡攸、老種、小種間的明爭暗鬥也是涓滴不差甚麼！

何況他這些年大修宮觀、招攬道官也好，重製禮樂、廣集筆墨也罷，作為藝術家和保藏家，已經幸運到了極處，乃至也滿足到了極處。

換句話說，趙佶這位全能藝術家，終究籌算從他的園林、宮觀、書畫、古玩中抬開端來，換一個更刺激的遊戲來找樂子了。

秦鳳、涇源兩軍，從仁宗年間的名將種世衡，繼之以其子種諤，孫輩種師道、種師中，三代老將，威權最重。本來在神宗朝，西軍將門另有姚家與種家並駕齊驅，但到了現在，連姚家之主、熙河路經略使姚古都唯種師道馬首是瞻。西軍高低，大家都隻認種家燈號，更不要說現在那些正值丁壯的將校，打從他們記事開端，老種就是西軍的領頭人，是當之無愧的西軍魁首！

但趙佶的荒唐等閒之處，又豈止如此？

蔡攸被老種不軟不硬地頂了這麼一下，頓時僵住，卻隻是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而後真宗被宰相寇準逼著禦駕親征，卻被老軍頭們玩了一招救兵不至，嚇得真宗草草與蕭燕燕、韓德讓這公母倆定下檀淵之盟。今後隻玩些封禪泰山、天詔降凡的神棍把戲，畢生不敢北望。

半晌後，他的聲音才響起來：“不敷啊，將近滅國亡族的契丹，全憑著一點血勇蠻乾的女真，那裡最夠掀起充足的風雨？”

但接下來的話，就在節堂中傳出了一片非常氛圍：“正因如此，但是欲成此太祖太宗以來之不世奇功，則非有老將統兵不成。論我朝之武臣，何人韜略能賽過老種相公？以是依著某之鄙意，入遼前鋒，必定是要涇源軍為前鋒、秦鳳軍軍為中軍，熙河軍、環慶軍保護側翼，而以童宣撫領京都禁軍居中策應。不知蔡某這一得之愚，老種相公覺得如何？”

但現在東府主事之人是王黼這蕩子班頭，這位的仕進主旨就是儘管巴結官家，哪管清議嘩然！

這麼個一武一文的組合裡，卻獨獨少了同為宣撫副使的許玄齡。

以是固然以此時軌製而言，宣撫使非兩府大臣不得擔負，但大師還是默許了童貫出任宣撫使的這個成果。

童貫已經是五十開外的人了，但是多年軍旅生涯，也把他熬煉得麵黑如鐵，筋骨健碩，乃至很有創意地蓄了十數莖如鐵絲般的鬚髯。這副尊容，實在和普通人呆板認知裡的寺人相去太遠。

老種已是七十來歲的人了，鬚髮皆白的老頭子，精力竟然還是健旺，腦筋也涓滴不僵，隻是微微一笑，回聲道：“官家遣我等北上取燕雲之地還於漢家，補藝祖之恨，雪太宗之恥，誠大德之事也！但是官家興王師，討不道，必令遼民氣悅誠服而為我大宋子民，則雄師行經之處，必定要廣宣陛下聖德，使沿途遼民欣然來歸。西軍高低，皆是笨口拙舌的魯直之人，那裡曉得講說陛下聖德！倒不如京都禁軍，久在都下，得承聖恩，聰明漂亮處，更不似那輩廝殺軍漢，此等重擔，倒不如叫京都禁軍領下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