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9章 風起萍末亂天常（七）[第1頁/共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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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便有滿頭無發、隻在後腦勺拖著兩條款項鼠尾的女真男人怪叫一聲，張弓就射！

“俺們在關西也見慣了這些販馬客商，一個個都是鑽在錢眼裡便不要命的貨，這等人比兔子還乖滑，若遇見遼人軍馬，卻不要閃了我們在這鳥處所，本身卻溜回南邊去鑽狗洞！”

一箭不中，旁的女真軍人隻是向著那開弓的火伴一通嘲笑，隨即又有幾個身材粗矮的女真弓手拉開了手中緝獲自遼軍的鐵胎弓，牛筋扭成的弓弦收回一聲聲顫音，一支支出自遼國軍火坊匠人之手的鳴鏑向著北遼國師射來！

恰是北遼國師普風。

他固然端倪俊朗，舉止間自有一股風騷超脫氣味，但是當兩個伴當悻悻然地靠近了過來，叫了一聲“小乙哥”的時候，卻被他一眼掃了返來：

“若說兔子，那班販馬客人裡為首的一個，好端端的七尺昂藏男人，卻生了一副比婆娘還嫩的小白臉，隻怕還真的是隻兔子，卻好給大師下火！”

“這班廝鳥倒是甚麼來源？”

一番話嗬叱了這兩個伴當，這位素有蕩子名頭、在盧俊義身邊充為腹心的青年，倒是望著北麵寒聲道：“諸事謹慎，此番北上的氛圍太怪，我總感覺要出甚麼大事！”

有黑衣和尚昂首望著那遮天軍氣幾近覆蓋四野，麵上倒是一片寧寧定定的神采，一手拈著串晶玉佛珠，一手扯著背上黃皮葫蘆腰間捆的細繩，就這麼滿不在乎地朝著那片軍氣覆蓋的大帳走去。

但是普風仍然不睬會這一波箭雨，一手撥動手中佛珠，還是那樣不緊不慢地朝前走去。

女真軍馬擅射的名聲，是遼軍顛末一次次血的經驗得來的。如果單論射術，遼人天然也不差，非論是渤海還是漢兒，或者貴為國族的契丹人與奚人，哪個不是打小就摸著弓箭長大？但是女真人如許方纔崛起的漁獵部族，天生還帶著一股子和山中的猛虎熊羆搏殺的悍勇血氣，每次遼軍與女真軍對射，兩邊接受一樣的戰損，每一次都是遼軍起首支撐不住，構成箭陣的弓手成建製的崩潰！而當時候，女真軍馬不但說不上大家披甲，就連弓箭也是最不堪用的牛角弓、骨矢一類，就能把設備精美的契丹軍馬壓著打！

北風起處，通衢上又有宋軍行伍向著遼國腹心之地而進。

頓時就有幾個蒲裡衍對望一眼，就要朝著軍中朱紫大帳跑疇昔。

“那但是河北馳名的大財主、諢名‘玉麒麟’的盧大員外頭一個知心知熱的人，也不看看你們這些鳥配軍是個甚麼模樣，除了幾位將主，誰能動著他一根汗毛去？”

但還不等他們行動起來，普風的身影就這麼不緊不慢地走到了他們前頭。

從宋遼邊疆一起向北，超出現在趙宋、北遼、女真三方都摸不著真假的涿易二州，一道軍氣騰空如黑雲壓城，又模糊透出一絲赤色，使望氣之士見之，便不由得心驚膽戰，難以矜持。

女真人的確是少見的蠻勇嗜血之徒，但能夠將遼國這個雄踞北地的萬乘之邦逼到現在山窮水儘的境地，也有的是心機精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