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樂中悲[第2頁/共3頁]

“不是，我叫薄媚。”她咬牙擠出幾個字，側耳聽了聽，行至洞口冷冷道，“你是不是受了重傷？我聞聲有追兵來了，你還是快持續逃命，不要留在這兒，又礙眼，又扳連我。”

她擁抱著他，扶到洞裡躺下，起家時卻發明他攬著她的腰，攬得很緊，不消力彷彿冇法擺脫。

寧寂不置可否，高聳昏迷。欣然倒下前眼底無離恨，隻要憂悒寥寂的迷色。

這一刻她明白他們是同一類人。他們都矗立獨行地保持本來鋒利的棱角，暴風驟雨不能毀滅它們，細水長流不能消磨它們。在黑暗中，它們的尖點會閃爍星芒；在驕陽下，它們的暗影還是冇法曲折。

寧寂接過傘，悄悄拂開她的手，也笑了，道：“本來是女人你。”

丹薄媚趕緊整整神采，儘量端莊地喚他：“公子。”

“公子……”

那種幼時任人宰割的有力感又返來了。

她微微顫抖地問：“小離……是哪個‘離’？”

夜雨初停，已快拂曉。丹薄媚跨過了深深的池沼，來到周唐鴻溝――金華山。

丹薄媚背對他不語。寧寂沉默半晌，略帶歉意地問：“我還不曉得你的名字。也叫小梨麼？”

那是一個完整獨立的生命與生俱來的傲氣――誰也不成複製。

丹薄媚極痛快地脫口而出，反倒還令無妄公子不能信賴，總覺得踏破鐵鞋、費經心機奪來的纔是真，眼下這麼等閒地曉得下落，卻感覺很夢幻了。但他想到對方如此信賴本身，便冇有質疑。

她繞過這群人前行，才行了幾步，俄然身後一名殺手拔劍向她刺來。丹薄媚回身五指一張，無數枯萎的牡丹從袖中飛出，如同匕首割破近前幾人的筋脈，使其有力持劍。身後的人剛衝上來，又一樣倒下，她勢不成擋。

她冷冷一瞥，提氣騰空而上，無邊牡丹從虛無中綻放開來，卻不等垂垂清楚便驀地崩潰，頃刻迴歸虛無。丹薄媚皺眉一驚，已忽地墜落在地，一口血從喉中噴出。

丹薄媚嚥下喉間的腥甜，強交運功衝出包抄，但不過四五丈之遠，又跌落在地上。那是個斜坡，混亂無章地發展著很多樹木。她一起滾下去，滿身不知撞了多少次樹根，劇痛非常。

她恰好藉此歇腳，洞外一片梨樹相接，玉蘭芳草雜生。梨樹掛了半大的果實，丹薄媚站在樹下，墊腳去摘。方取了兩個，忽聞身後有混亂沉重的腳步聲垂垂逼近。

丹薄媚氣得抓了塊石頭砸在他背上，他奇特地轉頭，她抱臂理也不睬。

“好。無妄公子從不扯謊話，你既承諾了，我也不坦白，龍鼎在周帝手中。”

丹薄媚驚奇後很快低眉，將攥梨的雙手縮進袖裡，和順笑道：“寧公子，如許早上山，是要看日出麼？”

丹薄媚一頃刻昂首，緋色儘退，生硬地問：“甚麼？”

沉寂中是澎湃的狠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