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慟[第1頁/共4頁]

小鬆死了，勒托曼瘋了，她該如何開口跟他道明統統？這統統對他，未免過分殘暴……她心內哀慟不已，雙手不由環上他的腰，緊緊地，緊緊地把他抱著：“文成的心，文成的這一輩子，都是讚普的！等讚普傷好了，文成哪也不去，隻陪在讚普身邊！”

他盯著她紅腫的雙眼：“你哭過了？彆哭了，本王把你的政哥哥帶返來了！本王也為你殺了格真！”

她死死盯著他的臉：“到底是為甚麼？”這是她幾年來的一個心結，本日，這個心結是時候解開了！

楊政道探手過來把她的拳頭分開，歎著氣道：“醫官說了，少則一年，多則兩載。”

他很久無語。

竟上了他的當！她又惱又羞，臉一紅：“哼。”

她噘嘴：“人家可真是惦著你了，你可彆不識好民氣！”

文成公主傳,哀慟

他直直把她帶到鳳儀殿內殿，鬆讚乾布的床榻前。

她噘嘴，不滿道：“若不是讚普當日到處包庇於她，文成又何至於氣的……”

推開那虛掩的門，一起向內殿行入，方纔發明，殿內的一物一飾，一幃一幔，都與幾年前他們大婚時一模一樣！若不是大紅幃幔稍稍褪了光彩，讓人覺久經年代，她還彷彿置身於幾年前那一場大婚……不知行宮後山的紅樹林可在？

鬆讚乾布仍然甜睡著，劍眉緊蹙，麵色不安。她心一緊，不由在榻前跪下，伸手去撫他散著的長髮、額頭、眉眼、鼻子、緊閉的雙唇……她記得初出長安時，宮裡的老姑姑們說過，說未經拜堂結婚的伉儷是不能暗裡相見的，那樣不吉利，是犯諱諱的。若犯了忌諱，兩人便不能白頭終老了。

他自嘲道：“曉得嗎？他早已曉得你不是大唐真正的公主，可他還是把你留下，愛你寵你。為了你，不吝讓我殺了龔星！現在，他又不吝統統潛入吐穀渾皇城救我！他所做的統統，不滿是為了你麼？這是我欠他的，也是你欠他的！”

楊政道麵現不忍之色：“雁兒……”

他點頭：“早在你們大婚時，他就查出來了。可他全然不介懷，大大出乎我的料想以外！從當時起，我便曉得，他是至心待你的。並非因為你是大唐公主的身份。”

他伸手在她的額頭彈了一記，責怪道：“又率性了不是？又是磨著紮木術陪你來的吧？”

她咬了咬牙，抬首看著他：“我要見讚普！”楊政道麵上多少失落：“跟我來吧。”

他兀自一笑，那笑又苦又澀：“我走，是因為你已找到自已的幸運了。我走，是因為你的心已不在我身上了！我走，是因為要你看清楚自已的心，你的心早已給了他！並且，他確切比我更愛你，更用心待你！”

他凝著她的臉：“那你是否能夠穿回那身鳳袍了？”

他大笑：“那就是說，以往你必然對本王說過謊咯？”

鬆讚乾布躺在床榻上，神采蠟黃，肩胛處包著厚厚的紗布，紗布上有凝固了的血跡。她的心頃刻仿被錐刺，疼痛難當。她屈膝跪在床榻前，執起鬆讚乾布的大手貼到自已的臉上，他掌心厚厚的繭子磨得她的皮膚又癢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