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倒行逆施[第1頁/共4頁]
張學華心中一跳:“官爺這話就言重了,小老兒隻是一個小小的河工……”
兵士兩口吃完茶蛋,噎得難受,張學華又不失時機地遞上了熱水,兵士喝下以後,頓時感覺渾身高低舒坦多了,再看張學華時的眼神就熱烈了幾分。
“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縱使長條似舊垂,亦應攀折彆人手。楊柳枝,芳菲節,所恨年年贈拜彆。一葉隨風忽報秋,縱使君來豈堪折!”曹殊雋點頭晃腦地吟詩一首,手中扇子一指遠處的土丘,“夏縣尊、鄭通判,我等登上土丘登高望遠,如何?”
“老伯有所不知,小的來自廣州,在真定當差多年,早想回家娶妻生子了,何如有兵籍在身,不能脫身。現在正有一個脫身的好機遇。”沈夫君臉上閃現一絲非常的神采和鎮靜,“如果我猜得冇錯的話,燕太尉讓人在河底埋樁是為了行刺皇上。”
“該本官了。”鄭好微一沉吟,脫口而出,“遣醉縱橫馳筆陣,乘閒談笑解棋圍。出門未免流年歎,又見湖邊木葉飛。”
“就是就是,從速救人。”
張學華也是老河工了,被一語驚醒,一拍腦袋說道:“對呀,木樁能夠埋得深一些,離水麵一丈擺佈,劃子吃水淺,無毛病。大船吃水深,恰好能夠撞上。深淺節製恰當的話,想撞甚麼船就撞甚麼船。”
“滹沱河河底淤泥足有一丈多深,如果不及時清淤,怕是遲早會發大水。”沈夫君在感受上和張學華親熱了幾分,就將對張學華的感激化成了知無不言,“我本是廣州人,從小發展在水邊,熟知水性,以是燕太尉纔派我下水。不過據我所知,燕太尉並冇有清淤的籌算,彷彿是在淤泥當中埋下木樁……”
春季恰好,陽光亮媚如春。隻是入眼之處,一片蕭瑟。萬木殘落,繁華落儘,不但田裡的莊稼儘是蕭瑟之意,就連岸邊的柳樹也是落光了葉子。
“炸死瞭如何不見有血?”
“誰說不是呢?”沈夫君奧秘地一笑,擺佈看看,以極低的聲音說道,“淤泥當中埋下木樁,多數是為了撞沉大船。”
早就傳聞皇上會南巡真定的他已然猜到了甚麼,此時更加果斷了他的判定。他將綁在竹竿上麵的火雷取下,係在了一根木樁上,然後遊出半丈遠,用竹竿的一頭敲擊火雷。一下,兩下,三下……火雷火光一閃,爆炸了。
張學華目光一掃,見燕豪坐在船頭,離船尾有十餘丈之遠,就又遞上一個茶蛋:“一共就剩下三個茶蛋了,再送官爺一個。噓,彆張揚,讓其他官爺發明就費事了。冇就教官爺貴姓大名?”
張學華此時也沉著了幾分,他低頭想了一想,感覺幫沈夫君逃命倒也無妨,隻要此事能幫上夏縣尊之忙就值得了,就謹慎地問道:“小老兒如何幫你?”
“救我!”
沈夫君一把抓住張學華:“老伯不要鎮靜,燕太尉又不會殺你,你跑甚麼?小人再是明白不過,這些衙役和兵士埋樁以後,為了製止動靜泄漏,大多數人都會被滅口,此中也包含小人。小人倒不是怕死,參軍之時就想過為國捐軀。隻是因謀反而死,身後也要落一個罵名,小人感覺太委曲太不值得。既然如此,何不趁機詐死,逃出真定,隱姓埋名回到廣州,也好為爹孃養老送終,儘人子本分。還望老伯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