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倒行逆施[第1頁/共4頁]
“我剛纔的詩不算,再來一首。”曹殊雋不甘人後,搶先說道,“花開不併百花叢,獨立疏籬趣未窮。寧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
呂東梁固然怯懦,卻又不能見死不救,長年在河上行船的人,都有一個不成文的端方,不管是甚麼人落水,都要救下,不然會觸怒河伯。二人七手八腳將沈夫君拉到船上,藏到了船艙當中,悄悄地盪舟分開了。
“必定炸死了。”
“不好了,爆炸了。”
“曹郎君發起甚好,我等每人吟誦一首秋詩,如何?”連若涵手提裙裾,輕巧地跳過一處積水,站在了一棵樹下,她微眯了雙眼,陽光將她的絕美的臉龐照得豔如朝霞,“可以是自創,也可以是前人所寫。”
一股龐大的水流湧來,沈夫君在水中被打擊得接連翻滾了幾個跟頭,幾乎冇有背過氣去。饒是他水性很好,卻還是喝了幾口河水。等他規複了幾分復甦,認準方向後,手腳並用,憋了一口氣,朝子龍大橋的方向遊去。
沈夫君一把抓住張學華:“老伯不要鎮靜,燕太尉又不會殺你,你跑甚麼?小人再是明白不過,這些衙役和兵士埋樁以後,為了製止動靜泄漏,大多數人都會被滅口,此中也包含小人。小人倒不是怕死,參軍之時就想過為國捐軀。隻是因謀反而死,身後也要落一個罵名,小人感覺太委曲太不值得。既然如此,何不趁機詐死,逃出真定,隱姓埋名回到廣州,也好為爹孃養老送終,儘人子本分。還望老伯成全!”
春季恰好,陽光亮媚如春。隻是入眼之處,一片蕭瑟。萬木殘落,繁華落儘,不但田裡的莊稼儘是蕭瑟之意,就連岸邊的柳樹也是落光了葉子。
張學華目光一掃,見燕豪坐在船頭,離船尾有十餘丈之遠,就又遞上一個茶蛋:“一共就剩下三個茶蛋了,再送官爺一個。噓,彆張揚,讓其他官爺發明就費事了。冇就教官爺貴姓大名?”
燕豪正批示若定,讓人下河埋樁和測試火雷,並未重視到不遠處的劃子。等他發明時,劃子已經駛遠了。他固然心中閃過一絲思疑,不過一閃即逝,畢竟滹沱河上行船浩繁,大多船隻都長得類似,有的是捕魚,有的是賣些東西,總不能將河道完整封閉不答應船隻通行吧?
“救我!”
“噓……老伯不成大聲。”沈夫君回身看了看燕豪,見燕豪正在批示人順次下水,並冇有重視到他和張學華說話,才放下心來,“我有一事相求,不知老伯願不肯意救小的一命?”
“拯救之恩,恩同再造,老伯固然叮嚀。”沈夫君大喜。
“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縱使長條似舊垂,亦應攀折彆人手。楊柳枝,芳菲節,所恨年年贈拜彆。一葉隨風忽報秋,縱使君來豈堪折!”曹殊雋點頭晃腦地吟詩一首,手中扇子一指遠處的土丘,“夏縣尊、鄭通判,我等登上土丘登高望遠,如何?”
世人害怕燕豪,紛繁下水。
“誰說不是呢?”沈夫君奧秘地一笑,擺佈看看,以極低的聲音說道,“淤泥當中埋下木樁,多數是為了撞沉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