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融作秋水化為灰燼[第1頁/共4頁]

“師父……你真的不要我了？”蒼魘握緊拳頭，十個指甲深深的掐進肉裡，痛徹心扉，“為甚麼？為甚麼！”

水月洞天漫山的生靈無不噤聲。

仿若二十歲高低的年紀。

“蒼魘……如果你恨我，就殺了我吧……”訣塵衣淡淡的說道，帶著早已超脫存亡以外的澹泊安閒。

月影碎搖擺一盞江山錯對

“師父，你為甚麼是這付神采？你不想我嗎？”蒼魘漸漸回身，一步步朝他靠近，然後清楚的在他眼裡看到了從未曾有過的錯愕和驚奇。

從慣常藏酒的處所刨出了老桃翁釀的最後幾壇桃花露，蒼魘信手拍開一罈，抬頭朝喉嚨裡灌下去，心頭的痛苦不但冇有止息，反而更加囂狂起來。

天崩地陷，永不相見。

頭頂那金黃色的月輪俄然間變成了素淨的血紅色，就連四周覆蓋的煙雲都化作了深深淺淺的紅，有一道道波紋般的波紋在雲層上泛動。

“六合歸神，萬法歸宗。”蒼魘伸脫手指悄悄按在那棵老樹上，俄然間笑出聲來,“我總想能無拘無束的活著上亂竄，可到底還是要回到師父身邊來的。師父啊師父……訣塵衣……”

即使容顏未老，他的身材卻正在以可駭的速率崩潰。

“蒼魘……”一陣狠惡的咳嗽。

“如果無聊了，就再收個徒兒吧，無聊的時候有小我陪你說說話也好。”蒼魘說罷立即轉過身子，“師父，徒兒走了。”

彷彿天國與天空被完整翻轉過來。

聽到這句話，訣塵衣猛的一顫，俄然間像失卻了統統力量寂然顛仆。

月光如許，不染訣塵之衣。

“你是我師父，你是男人，我曉得。”蒼魘抱起訣塵衣進了屋子，“如果冇有來世，那我們此生就在一起。”

展開雙眼的時候,蒼魘已經回到了水月洞天內裡。月光如水泄了滿地，月光中飛舞著無數透明翅翼的胡蝶，月光在透明的翅翼邊沿聚散明滅，清冷的氛圍動搖著那棵枝葉已經逐步豐茂起來的老樹。

訣塵衣退開一步靠在中間的古鬆上悄悄喘氣，身形搖搖欲墜。

“好。”蒼魘放了手，站在一邊冷靜的看著。

“我記得爹爹是如何寒微的求你挽救他的家人；記得孃親被倪戩殺身後魂飛魄散的模樣；我記得雲染被倪戩帶走的時候你是如何的袖手旁觀，還記得你為了堵截我和疇昔的聯絡而把何歡奉上崑崙。”蒼魘頓了頓，俄然間又笑了起來，“對了，我還記得我的軀殼已經完整毀滅，是你收伏了昭龍，然後用它的軀殼煉化成了盛放我靈魂的容器。現在的蒼魘，一半是夏蒼穹，另一半，是那條在妖魔界具有至高無上職位的昭龍。”

“蒼魘！你不能這麼做！”

“訣塵衣，我要娶你。”無數個夜晚裡猖獗的巴望，早已經化成刻進骨子裡的癡迷，融作秋水化成灰燼還是冇法忘懷的眷戀。

“想去做幽魂野鬼？你又想拋下我了是不是？”蒼魘縱聲長笑，“即便最後還是要遵守昭龍的宿命迴歸鬼域，我也要你長生永久都和我在一起！”

把訣塵衣擁進懷裡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乎將來會如何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