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2頁/共4頁]
“你還籌辦躲我多久?”
房間裡冇人,隻要書桌前的一盞檯燈亮著,桌子上堆放著各種質料,記事本,速溶咖啡,未沖刷的杯子,另有一堆藥盒,桌子上的條記本電腦半開半合,電源處披髮著幽幽的藍光。
她確切睡著了,呼吸聲有些發喘,額心也微微擰著,彷彿就算在夢裡,還是有解不開的苦衷。顧珩將她謹慎放在床上,又拉過被子給她蓋上,拿過毛巾給她擦了一會兒濕漉漉的頭髮,她下認識地哼了聲,聲音不大,帶著緊繃又壓抑的鼻音,嘴唇微微張著,慘白的臉透出一點紅暈,顧珩放下毛巾,伸手探了探她額頭,不熱,乃至有些涼,是分歧於平凡人,獨屬於溫言本身的微涼溫度。可如許,更是冇法判定她是否正在發熱感冒,到底有多難受,他把被子又拉上來一點,把她的頭擺正,悄悄放在枕頭上,他就坐在床邊悄悄的看著她。
彆離這麼久,他的第一句話是,你還籌辦躲我多久?
沈寂的神采猛地僵住,眼神逐步通俗,卻再說不出甚麼咄咄逼人的話,隻是簡簡樸單的三個字就完整擊碎了貳內心的防地,讓他這些年壓抑在胸腔的統統情感一刹時崩塌,他定定地看著她,連指尖都顫抖,渾身的血液號令著沸騰,一股激烈的力量突破了心中的統統桎梏,在他滾燙的胸口混著這股熱流興旺而出,他的眼淚唰的就掉了下來。
溫言定定的看著他,一時候不知該說甚麼,說“你如何會在這?”還是“好久不見,你過得好嗎?”
他站得筆挺,雙手插兜,不說話,眉宇間卻帶著模糊的肝火,胸腔狠惡起伏,一種說不清的東西在他烏黑的眼底猖獗上湧。
他將她伸直著的身材抱過來,讓她的頭枕在本身的腿上,然後端住她的臉,苗條的手指貼著她微涼的肌膚,拇指悄悄按著她蹙起的眉頭,將她擰在額心的褶痕一點點向外熨平,看著睡熟的她在本身懷裡重新換了個舒暢的姿式,臉朝著他,嘴角有些滿足的微微彎起。
早就想到會有一天,相互錯過的人會在某個時候,某個地點再次相遇,麵劈麵,道一聲好久不見,就像久彆相逢的老友一樣。疇前感覺這一刻應當是歡樂高興的,抑或是蕭灑的,冇想到真正到來的時候,心竟是疼的,密密麻麻仿若針紮。
以是隻是沉默。沉默地等著他說。
五年了,或許該見見了。
站在絢麗豪華而又敞亮的大堂裡,溫言按亮了高層的電梯按鈕。
她隻保持著滿身伸展的姿式不到半分鐘,就翻了個身,換了個姿式。
很久,他才緩緩開口,聲音很低,有些壓抑的沙啞。
內裡還是冇有動靜。
溫言悄悄咬了下唇,不說話。
那人俄然轉過身來。
電梯中轉大樓頂層,標緻的秘書蜜斯聽了溫言的來意,用外線撥了一通電話,電話那頭的人冇說話,秘書蜜斯卻彷彿心領神會,直接帶著溫言走到一間辦公室門前,悄悄敲了兩下門,那道門一開,秘書蜜斯就識相的退了歸去,溫言看著站在內裡正背對著她的一個高大背影,表情俄然有些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