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囉嗦的關二爺:和解[第4頁/共6頁]
就如許,馬遠在病院裡住了兩天,第三天中午出院,帶馬郊去了他租住的簡易房——而變故,就在這天產生了。
甫一見到這關公像,馬郊心中就湧起了滿滿的不適和違和感。他沉默地看哥哥虔誠地給那關公像上香,待他把香插到香爐裡便摸索著問:“這關公像……莫非是當年趙哥供的那一尊?”
馬郊看得渾身發寒,躲在拐角處進退不得,俄然感覺心頭一顫,一抬眼,見靠在電線杆上的人朝他看了過來,頓時一縮頭,卻聽那人喚——“馬郊?”
眼淚從他影象中溫良內斂的眼眸中湧出,滾過馬郊現在漲紅扭曲的臉,一滴滴砸在馬遠的臉上。馬遠眨眨眼睛,抬手想碰馬郊的臉,卻被後者伸手翻開了。
“……至於麼,你這香案加上香爐,加起來都能頂幾千個關公像了。”
“你是不是嗓子疼?”馬郊有點難堪,厚著臉皮給對方找來由。
馬遠這才說話:“馬郊,你如何這麼賤啊?”聲音沙啞,說話暴虐。
他想起本身幼年對馬郊的欺負,想起離家以後的各種艱險,想起無眠夜裡對統統親人的思念,也想起影象中阿誰瘦肥大小、連抽泣都是畏縮的、像病貓一樣的馬郊。如許的馬郊,心底竟然包含著這麼大的痛恨,可與此同時,他又由衷地但願本身能回到父母身邊……
“噓!”聽到弟弟如許說,馬遠俄然暴露了嚴峻暴躁的神采。他站起家,連拉帶扯地把弟弟帶到屋外,啞著嗓子詰責:“你如何能對關二爺不敬?”
馬遠嗤笑一聲,彆開臉,啞著嗓子說:“曉得還呆著不走,公然是賴上我家的賤貨。”
馬郊愣了,他無措地張大嘴,看著阿誰像地痞頭子一樣的人叼著煙走過來,笑嘻嘻地摸了摸他的腦袋:“你是不是叫馬郊?”
馬郊翻開馬遠的手,壓在哥哥身上,捂住本身的雙眼放聲大哭:“我恨,我好恨啊!但是我又不敢恨!如果我恨了,我分開了,那我……那我就真的甚麼都冇有了!甚麼都冇有了!我恨爸媽永久忘不了你,卻又不能分開他們!如果連我都不要他們了,他們也甚麼都冇有了啊!”
然後他發明,馬郊哭了。
馬郊抿抿嘴,又說:“這麼多年你去那裡了?爸媽另有奶奶一向很惦記你……阿誰,我去給爸媽打電話,他們曉得我見著你了,必然很歡暢!”說著,就站起家。
馬郊在心中微微撇嘴,卻不想再因為這類小事跟哥哥鬨得不鎮靜。他接過香,剛要哈腰,就聽身後的門翻開,一個有點耳熟的聲音懶懶惰散地響起來:“喲,這關公像眼熟啊。”
那衚衕是老北京典範的規製,窄、深、看不到底,兩邊的院門口亮著瓦數極低的小燈膽,一片暗淡,如何看如何像呑人的怪物。馬郊看得內心發寒,嚥了口唾沫就想走,卻又聽到了一聲呻[嗷]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