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伴嬋娟[第1頁/共5頁]

她歎口氣，重又回那凳子上坐下，愣了愣神，便伸手入懷，摸出那件孔雀神鳥紋的耳環，悄悄摩挲著。

“冇……冇有……”

“不過是問句話罷了，哪有甚麼罪不罪的。”高曖抿唇一笑，跟著問：“我隻是想，縣君為何俄然問起三皇兄？”

顧太後沉冷的聲音在裡間問了一句。

她卻也有些念不下去了，緩緩展開眼，望著那罐子呆呆入迷。

“是甚麼？”

那自稱柳盈盈的少女卻冇起家，麵上儘是愧色道：“方纔明顯是臣女一時魯莽，導致打翻了藥碗，卻無端讓公主被太後孃娘叱罵，臣女擺佈不安，特來向公主請罪。”

他不覺背上一寒，曉得趕巧趕上督主大人表情不佳，普通這類時候服侍的也要更加謹慎，當下又把腰嗬低了些，斂著聲氣問：“督主有何叮嚀？”

早已候在內裡的東廠檔頭聞聲跨了出去，躬身趨步來到近前，抬目睹那雙狐眸中布著血絲，但冷凜的光卻愈發森然。

徐少卿並冇說話，捏起案上的宣紙悄悄揚了揚。

那檔頭悚然觳觫，撲地跪倒，顫聲道：“督主息怒，部屬講錯，掌嘴！”

不遠處的灶上架著一隻細砂罐子，火光熊熊，將她那張白淨的臉也映出了一層紅燙的色彩。

高曖渾身一震，慌不迭地將那耳環塞回懷中，轉頭就看方纔顧太後寢殿裡的那名少女站在門口。

“那公主可與晉王殿下熟悉麼？他是多麼樣人？”

“是，我自小便被送出宮，本年春季才蒙皇兄降詔，才重新返來，這幾個月疇昔了，對宮裡的端方還是一知半解，說來也不比你強呢。”

她說到這裡，已羞不自勝，埋頭不敢抬起來。

柳盈盈這才漸漸起了身，臉上帶著七分忸捏，三分感激，像是有些不知所措的立在那邊。

高曖冇推測她竟會追出來道歉，心頭不由迷惑。

“如何了？”

她怯怯的說著，頭垂得更低了。

她頓了頓，俄然轉口問：“臣女大膽相詢，公主可見過晉王殿下麼？”

那少女不敢再說，抿唇望著她，像是甚覺過意不去。

“督主，這……這是……”

歸去以後，她本身也曾悄悄地檢視過，不管如何看，都覺那東西都不是母妃所該有的，反而像是一件殘破的兵刃。

那劈麵出來之人似是也被嚇到了，一聲驚呼後便愣在了原地。

正自愣神，卻聽身後一個甜糯的聲音帶著些歡騰地叫道：“公然在這裡！”

高曖不解道：“方纔縣君不是稱母後為姨母麼，怎會感覺不慣？”

徐少卿朝椅背上一靠，斜覷著他道：“事冇查實前，莫要妄下斷言。本督捶打了你們這麼久，若還不知甚麼該說，甚麼不該說，趁早捲鋪蓋離了東廠，到邊鎮頂個缺扛槍去吧。”

高曖看著她那副歡樂無窮的模樣，不由也被撩動了心絃，若這女人是個品性純良的人，她也當代三哥欣喜。

那少女掩口一訝，也倉猝蹲下來幫她，滿臉都是歉然之色。

又過了半晌，待那藥稍稍涼了些，不再燙手，才端了走出膳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