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斜日落[第1頁/共3頁]

徐少卿躬身應了聲“是”，抬眼瞧瞧，卻又道：“陛下，可否容臣再從禦藥局當選一名醫官隨行？”

高旭臉上一頓，抬開端來問：“甚麼起因？”

“此時又無旁人在，你儘管直言便是了。”

他徑直到內堂隔間門外才停下腳步，由近侍通傳後，便整了整衣冠，跨步入內。

“皇妹的事，朕方纔已傳聞了，究竟如何回事？”高旭口中問著，並冇昂首。

“陛下，臣覺得這此中另有起因。”

徐少卿翻眼瞧了瞧，暗自屏著氣，陡峭地應道：“寄父說，西城剪子坊有處淮揚鹽商在京的彆院，甚是壯闊……”

過了好一會子，殿門複又被推開，那禦藥局太醫倉促出來，趨步上前。

“……以是麼，哎，這個……卿兒，方纔我說到那邊了？”

盛烈的日光正自暢快的吐息著，四下裡還是冇有半分風息，連簷下廊燈的垂穗也紋絲不動，彷彿這殿宇樓閣間的統統都凝固了。

轎中的司禮監掌印焦芳屈著乾枯的手指，小扣著額角，臉上那“千溝萬壑”糾蹙著，透出幾分詭異猙獰的味道。

中間的人天然立即將他攔住，問其啟事。

“是。”

徐少卿眉間微蹙，麵上卻淺笑道：“如果寄父喜好，那兒子這便叮嚀下去，著人馬上盤買過來，供寄父保養之用。”

清寧宮前，那頂棗紅色的錦緞肩輿仍停在石階下，像生了根似的。

他這時便緩下了步子，見馮正趨步迎了上來，恭恭敬敬地叫了聲：“寄父。”

“千真萬確。”

他籲口氣，強壓著心頭的打動，直直地立在原地，目光定在不遠處那扇半啟的雕花軒窗上，怔怔入迷。

徐少卿垂睨著他，眸中寒光一斂，便點頭道：“既如此，本督自會向陛下回旨，你去吧。”

言罷，順手將那支關東遼毫丟在青玉筆架上，似是已對作畫意興索然。

“等等，叫禦藥局速派人去北五所候著，若本督到時人還冇到，便不消去了，自往內官監領板子吧。”

焦芳乾癟的唇角抖抖地向上翹了翹，跟著也麵色訝然的探頭向外張望，皺眉道：“這些個小猴崽子，怎的越來越冇端方了？在太後寢宮前吵喧華鬨，成何體統？卿兒，你去瞧瞧是何事。”

“徐卿不必多禮，近前說話便是。”

兩旁的內侍見他麵如凝霜，眉間深鎖，紛繁垂首而立，隻叫了聲“督主”，便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了。

“公主環境如何？”

高旭聽完，垂首愣了半晌，似在深思，又似在遲疑，最後歎聲道：“徐卿，這事便放在一邊，先不必究查了。朕方纔已命人傳了太醫前去北五所，乾脆你也疇昔，替朕瞧瞧皇妹。”

徐少卿也未幾言，稱謝起家，來到禦案旁，目光垂著二尺熟絹，見那上麵隻工筆勾了個大抵，但仍能瞧出畫得是三人合抱，促膝相接，含笑互偎，彷彿一團和藹。

徐少卿微微躬身，麵上帶著些遊移：“這……臣不敢說。”

徐少卿好像被重錘猛擊，身子也不由得一顫，霍然側頭望了疇昔。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