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莫相送[第1頁/共4頁]
“翠兒!”
高曖心說本來是要測字,朝四下瞧了瞧,見並無筆墨,隻要麵前的兩盞茶水,略想了想,便道聲“失禮”,伸出纖纖玉指蘸了蘸,在地上寫下一個“卿”字。
那老衲固然身子枯瘦,聲音不高,聽著倒是蒼勁有力,說話間便特長指了指身前不遠處的兩個蒲團。
她一見之下,不由更是心慌了,正想回身拜彆,卻見那樓上的窗格處俄然探出半個身影,頭上梳著小鬟,穿一襲雪青色的衫子。
話還未完,卻俄然見那老衲緩緩展開眼睛,瞳中竟是一片死灰似的渾濁,冇半分光彩,乍見之下竟有些詭異。
徐少卿現在卻也虔誠起來,微微躬身,正色道:“得聞大師佛法精研,德行高深,特來相問出息,還請大師不吝見教,指導迷津。”
高曖慌得短長,隻覺那最不肯看到的事已然成真,顫巍巍的將那信封翻開,取出內裡摺好的箋子,見上頭隻要短短的兩行字。
那老衲點點頭:“出息在業力,在小我去處,佛家隻講修行,便問了也是徒然。”
高曖聞言,料定他是不會說的了,但那雙狐眸卻清楚藏著些東西,秘而不透,卻也讓人冇法捉摸。
徐少卿麵色一滯,隨即點頭道:“大師明鑒,小可問的的確不是本身,還請大師再詳加指導。”
他舒眉笑了笑:“問出息這類事,臣天然是福星高照,運勢亨通。”
他回身出了靜室,正在劈麵小間中坐著的高曖見了,倉猝迎上來:“廠臣問的如何?”
那老衲慨然一歎:“明顯生具慧根,卻定要妄持執念,自來多情傷懷,人間又緣何必難深重,大略皆是是以。罷了,休咎如何,方纔老衲已與男施主講解過了,女施主自去問他便是。”
去了那裡?去做甚麼?
前路悵惘,固然有他的承諾,可這一去以後,究竟還能不能和他相見相守?
高曖心頭沉了沉,曉得他所言不錯,但腦海中一閃現出他的身影,便不管如何也放不下。
“女施主,這是方纔那位男施主留與你的。”
徐少卿心中一喜,身子微微探前道:“大師的意義是……小可所問為吉了?”
“那……便請大師辨個休咎如何?”
“我冇甚麼想問,萬事皆有緣法,固執那出息休咎做甚麼?”她垂著頭,不去看他,語聲中卻帶著些幽怨。
高曖滿心迷惑,又有些不肯與徐少卿分離,卻見他衝本身笑了笑,似是在說擺佈也不過是一會兒的事,不必擔憂,心下頓時寬了很多,暗想等他出來再問也不遲,當下悄悄點頭,便起家隨那小沙彌去了。
為何這般一聲不響,莫非真的連道彆這半晌的工夫都冇有麼?
她大吃一驚,千萬冇想到他竟是個眼盲之人,而卻能洞悉統統,這是多麼的佛法修為?
那肥胖和尚叫沙彌奉了茶水,便退出了靜室。
“你如何會在這裡的?”高曖也忍不住問。
那劈麵是一道門,有些陳舊,上頭加著幾道鏈鎖,像是不常開啟的模樣。
翠兒抹淚道:“本日公主隨徐廠公去後,奴婢正走到半路,隻覺腦後一痛,便甚麼也不曉得了,再等醒來時,人卻在這裡,還道是被歹人劫了,方纔又見有和尚出入,這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