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坎坷[第3頁/共5頁]

“這…孩兒…”甘成一時語塞。

“對了，這冊是一名署名王軾的士子所寫，你看看所言是否可行。”嬴渠梁舉起一冊竹簡交給身邊的內侍，內侍謹慎翼翼的雙手捧到景監麵前。

明日便是嬴渠梁等一乾嬴姓宗室出發回雍城祭祖的日子了。秦公出行，對於櫟陽宮裡的內侍們天然不是一件小事，要籌辦的東西可謂是紛繁龐大，固然雍城宮中也籌辦好了很多的物事，但是誰也不敢草率粗心，這祭祖之事，萬一出了錯，公侯一怒，搞不好本身就要去給嬴氏的列祖列宗殉葬了。

“你剛纔說為父經曆盤曲，可知與獻公比擬，我不知一帆風順多少倍。”老甘龍不管他的非常，兀自說道，“昔年獻公之父靈公薨，獻公叔父嬴悼子倚仗兵權，藉口國君嫡子年幼，便奪位自主為國君。本該繼位的獻公則被放逐到隴西河穀。時年不過五歲的獻公為防不測，東奔入魏，不想這一去便是二十餘年。試想，秦魏乃是死敵，獻公於魏境，雖受魏侯善待，但是獻公卻鬱鬱寡歡，其間大秦曆經簡、惠、出子三代國君，若不是出子年幼，其母小主夫人不通政事，隻怕這平生獻公都冇法返國，如此境遇，如何不能稱之為盤曲之極。”

第二件事便是那年的出公之變，左庶長嬴改帶領著兵士將雍城宮團團圍住，而甘龍則在宮中振臂一呼，統統文臣全數倒向嬴師隰，並且在他的帶領下出城驅逐從魏國返來的公子連嬴師隰，並且推戴公子連即位為秦公。隻不過當時本身曾建議隻將小主夫人和出子軟禁於冷宮中，或者如當年嬴悼子放逐嬴師隰般，將這對不幸的母子倆放逐到偏僻的隴西河穀。但是嬴改卻對峙要將二人滅頂在渭水中，為的便是要讓新即位的公子連嬴渠梁永絕後患，他沉思以後，固然不忍，但是終究還是附和了嬴改的定見。甘龍現在想來，當時本身為何會下此狠心，直接將對本身有知遇之恩的小主夫人墮入死地。啟事無他，因為秦國已經換了天，他甘龍不再是小主夫人的臣而是秦獻公的臣，天然隻能忠於當今的君主，以是決不能讓任何有能夠威脅獻公的景象死灰複燃。

“成兒莫要忘了剛纔為父與你說的三個故事。”甘龍收斂起嘴角的笑容，嚴厲的說道，“我曆經三朝，雖未能強秦治秦，但是卻能說對大秦問心無愧。小主夫人當朝，我便對其經心極力；及至出子事不成為，獻公當政，我亦儘力幫手；現在君上變法，即便不消我，我天然也不會做出悖逆之事，孟西白諸人情願折騰，便隨他們折騰，我甘龍毫不參與此中，這便是恪守臣子的本分。”

“孩兒服膺。”甘成開口答道，俄而彷彿想到了甚麼，輕聲問道，“那父親是籌辦支撐秦公變法了麼？”

甘成點點頭，甘成望向他的目光逐步轉為淩厲，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甘龍向來不消助誰抑誰，更不消去站隊，因為我向來都是站在秦公的身邊！”

老甘龍驀地展開雙眼，冷冷的望向甘成，好不粉飾心中的那一抹絕望，重重的斥道：“愚者何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