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1頁/共4頁]

猶躊躇豫的伸出一根白胖手指，蘇梅往老太太麵前舉了舉。

穗香話音一落，老太太便聽到外頭傳來蘇梅那細糯糯的奶聲：“老祖宗……娥娥來了……”

“嗯，找老祖宗……”一邊說著話，蘇梅一邊伸手牽過幼白的手，顛顛的往外走去，那一搖一晃的小身子軟乎乎的拖著一截小大氅，看上去萬分敬愛。

“小孩子，打打鬨鬨的也屬平常，隻是那出口便是傷人之語，倒是不當，凝笙你還是得歸去多教教。”打斷趙氏的話，老太太掀了掀視線，表示穗香與趙氏抬座。

聽到趙氏的話，宣哥兒與順哥兒搭攏著腦袋，蔫蔫的跪倒在老太太跟前存候。

看到張氏回身拜彆的身影，趙氏從速也起家道：“老祖宗，這會子宗塾怕是又要開堂了，我便先帶著宣哥兒與順哥兒一道去了？”

牽著蘇梅那胖乎乎的小手走在房廊當中，幼白臉上難掩笑意，她哈腰替蘇梅掩了掩那微落於肩膀處的海龍皮小大氅，放緩腳步跟在其身側。

張氏是蘇梅的繼母，是已故文國公前妻張氏的孿生姊妹，兩年前嫁入文國公府，一年前替文國公誕下嫡子瑞哥兒，但這張氏姐妹雖說是孿生，兩人長得確隻要三分類似，除卻眉眼，毫無相像之地，蘇梅與之不算親厚卻也不算生分。

找了大半夜，虎頭鞋還是未曾找到，幼白差丫環去奉告了老太太，老太太也不在乎，隻說不見了便不見了，至此，幼白也未再將那隻遺落的虎頭鞋放在心上。

看到老太太那不冷不熱的麵色，趙氏眸色微斂，以帕輕掩眼角，聲音微泣道：“昨日裡承蒙老祖宗教誨，宣哥兒與順哥兒自責不已，連晚膳也未食，本日更是早早的去了宗塾，預備給焱哥兒賠罪……”

漫不經心的撥了撥手裡那串木患子菩提唸佛珠，老太太伸手招來穗香道：“娥娥呢？常日裡老早就來鬨我了，本日怎的還不見來？”

“好，去吧。”老太太微微點了點頭。

“眸子子如何會疼……”歪著小腦袋，蘇梅咬著小胖手一副無辜模樣道。

“那，那……”蘇梅皺著一張白嫩小臉，用力的舉著小胖手，看著那伸出的三根手指，萬分艱钜的又多伸了一根，“那三顆……”

“娥娥未幾吃……娥娥給老祖宗……”蘇梅捏著那沉甸甸的繡囊抬首看了一眼幼白，白嫩小臉之上滿滿都是笑意。

掩嘴輕笑一聲，穗香轉頭對屋裡的老太太道：“這正說著呢，便到了……”

“彭哥兒是個好孩子，昨日裡本不該罰他，也是我這老太婆未問清楚。”老太太揮開身側的穗香，慢條斯理的從羅漢床上起家，與張氏道：“本日裡你將我這處那本寒山孤本給彭哥兒帶歸去，算是我這老太婆給人的賠罪。”

“是。”穗香輕巧的應了一聲，哈腰牽住蘇梅的手，拉著她跨過那高高的門檻。

檀香園中，老太太正倚在羅漢床上與下首處一婦人說話，那雙淩厲的鳳眸微眯，身側穗香正替她捏著肩膀。

“老祖宗……”蘇梅甩著兩紮小髻，直沖沖的便撲到了老太太的腳邊，一雙小胖手舉得高高的，“抱……抱……”